王小雨看上去永远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还当是天塌了呢！”

“就易老大那个怂人，你该用酒给他洗洗脑袋，他不会真和你翻脸的，他宁可丢脸不会舍财。不过，范骏以后要遭罪了，这家伙对冒犯他的人可是从不客气。”

“我是不想得罪他，这么多年都忍了，好聚好散，我可以在这个行业消失，可毕竟你们以后还要和他打交道……”

“得了吧你，妇人之仁。我要是离开这个行业那天，一定给那几个老色鬼投几枚导弹，把这个行业那些脏不拉叽的糗事炸个底朝天！老娘不做了，他们也别想好！这帮滥人！”

王小雨恶狠狠地说着，一副快意恩仇的架势，看样子她倒像是墨翟他老人家的嫡传弟子，以为杀几个坏蛋这世界将会变得可爱起来。但她忽略了一个基本的事实：易老大这些人能有今天这样变本加厉的无耻表现，她自己也是添砖加瓦的建设者之一。

两人良久地沉默着。

“我决定退出了。”

“老大，别开这种玩笑了成不？三年了，咱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了，咱现在是身无长物，那点儿专业知识早还给老师了，除了在这个行业当一辈子寄生虫咱还能干啥？退出？说得轻巧，我向谁要青春损失费！”

“那是因为你过于投入。”李巧然毫不客气地挖苦王小雨。

三年时间，她的性格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淡定从容的淑女变成了暴躁的怨妇。王小雨心里对李巧然也带着怨气，心想要不是因为你，何至于自己在范骏面前总是显得自作多情。

“你甭在那玩儿清高了，这个行业是最省力的也是最赚钱的，市面上老早就说‘劫道的不如卖药的’，你还真打算和钱过不去？你看看医院门口，不知道有多少医药代表排着大队等着向成功女神献身呢！你可真能瞎矫情。”

王小雨俨然一副把牢底坐穿的架势，尽管暂时遭遇逆境，但丝毫没有挫伤她的激情，她已经下定决心做一只蜘蛛，织一张大网，把别人都拉近她的网里，然后吸附在他们身上，吸干他们的血。

李巧然叹了口气：“我下定决心了，这个工作真的不能再干了。”

她沉吟良久，向王小雨讲了一件刚刚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