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要真这么着急,我去街上掳一个来。"我嬉皮笑脸地说。
"你啊,你也留意留意身边的,知根知底的,你都快24了,该考虑了。"
我吐吐舌头,心里想,我都留意别人多少年了,可人家不留意我啊,我有什么办法。我把菜理了理,放在水龙头下准备洗菜,老爸开始赶人了,"你出去陪陪鹏举和雅书,他们明天要去C市了。"
哦,原来举人要去见女方家长了。我愣了一会神,举人拉开厨房的门,笑着说:"狒狒,赶紧的,陪咱妈打牌,三缺一。"
"你和小雅一起上啊。"我回头道。
"牙刷她不会。"举人一说我就乐了,这个外号还真有举人的风采。
结果还是小雅上,举人坐在她身后,以环抱的姿势指导她出牌。我眼观鼻,鼻观心,心里的某一处,一点一点地冷了。这样也好,这段无望的暗恋终究不能见光,让它死透了才能重生。我专心打牌算牌,加上情场失意赌场得意这颠扑不破的真理,几个庄当下来就小赢了100来块。
"喂,你让着点牙刷行不行?"举人说。
"哼哼,赌场无父子,何况是兄弟。"我眯着眼睛说,把我妈和刘姨笑得不行。
举人掏了张挺新的100块给我,我故意在他面前甩得刷刷响,再对着光照两下,最后"吧唧"地亲了这张钞票一记,"人民币啊人民币,我爱你啊我爱你!"
举人笑着伸手来打我头,我敏捷地一让,"哼哼,这算什么,今天你兜里的钱都跟我了。"
我俩正嘻嘻哈哈斗嘴,我爸招呼我们吃饭。
我想,万事先从不节食开始吧,再说很久没有吃过老爸炒的菜了,着实想念。
"鹏举,雅书,多吃点。今天许叔和你朱阿姨刚回来,你们明天又要走,也只能匆忙请你们吃顿饭了,没来得及做好吃的招待你们。"我爸笑着说。
"为什么不去外面吃?"我问。
"因为鹏举最爱吃我做的菜啊,"我爸转头看着举人,"你们从C市回来后再过来,许叔做最拿手的芋头烧鸡和爆炒田螺给你们吃。"
举人那只猪嘴里塞满了菜,连连点头,逗得我们大笑不止。
一顿饭吃完,牌局继续,我手气顺风顺水,举人拍了拍小雅的肩,"来,让我来收拾她。"
"切,你是上来找收拾的。"我嗤笑道。
举人坐我上家,使劲地卡牌,但是没有用,不管出什么边张都是我的金张,我都能吃进去,收钱收得不亦乐乎。又进账200有余后,我招呼小雅来打,因为我还要修改下标书,后天就要带去北京了,现在还没能完全修改到位。明天要帮叶逸臣准备些其他文件,杂事也多,估计没太多时间从头到尾细心地检查。
"牙刷不会打啊。"举人笑着说,"再说你不把钱倒出来我们都不放你走。"
"切。你想得美。"我从口袋里掏出之前赢的100块,跟桌子上的两百多放在一起压在垫子下,向小雅招招手,"来,帮美女我打,输了算你的,赢了算我的。"
小雅好脾气地笑着说好,正要站起来,举人把她拉住,"你傻啊,她说赢了算她,输了算你。"
"啧啧,看看你那重色轻友的样。"我鄙夷道,转头看着坐在我们中间的小雅,拍拍那摞钱,"输了算这里的,赢了都算你的。不会打就跟着别人出."
"你干什么去啊?"举人问。
"搞科研。"我站起来朝我的房间走。
"了不起。"
我打开电脑戴上耳机听歌以屏蔽门外的声音,把标书调出来从头到尾仔细检查,将格式调整到最佳状态。正准备检查第二份,有人蹭一下坐在我的书桌上。
我不用抬头看也知道是谁。我把耳机摘下来挂在脖子上,低头从眼镜上方看他,"你咋不打牌了?输光了?"
"许叔接我,我爸在教牙刷打。"
"哦。什么事啊你找我。"我抬抬眼镜。
"你这样我还真不习惯。"举人看着我说。
"哈哈,人转眼将会大个女。"我摇头晃脑地唱了一句,又看回电脑屏幕假装淡定,这是举人回来之后我们俩第一次单独在一起,我的心有点不受控制地开始乱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