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已经睡了。”

把旅馆地址、房号告诉小岚后，高岩又说：“等明天你妈气儿消了，你好好跟她说说。”

“我会的。”

“你告诉她，爸爸永远爱她，也爱你，爱这个家。”说到这儿，他的鼻子酸了起来，喉头也被堵了一下。

“我知道，爸爸……”小岚的声音也被一阵哭泣打断了。

第二天整整一上午，小岚既没有电话，也不见人影儿。眼看快到十二点，必须决定是否退房。他打电话给小岚，问问情况怎样。小岚说：“妈妈一早就出诊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你看她情绪好吗？”高岩问。

“挺好的，吃早饭的时候，我们看电视，周末卡通片，妈还笑了几回呢。”小岚说，“我看没事了，爸。你就回来吧！”

高岩不敢造次。未经首肯，轻举妄动，万一煮成了夹生饭，便不好收场了。他决定先探探口风。直接通话，容易火并，就先发了一条短信：“今晚想吃什么？我回去给你做。”不一会儿，李玲就回短信了：“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永远不会再吃你做的饭。我嫌脏！”

他只好去旅馆办公室办续住。日班前台小姐问：“续几天，先生？”抱着一丝幻想，他仍说一天，但没在后边加那么多啰唆，免得明日自食其言。

第二天是星期日。他睡了个懒觉，正想出去吃早点，小岚来了。刚一进门，就扑到他身上，紧紧搂着他脖子，眼泪扑簌簌落在他肩上：“爸爸，我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呀，好孩子！”高岩拍拍女儿后背，心里无尽酸楚。

小岚用手背抹去眼泪：“爸，你两天没换衣裳了吧？都有味儿了，真可怜……”

高岩有些难为情地说：“走时什么都没带，等会儿出去买。”

小岚说：“不用买，我给你带来了。”说着闪开身，指指门口。高岩这才发现，门口放着一只大皮箱，走过去一提，很沉：“这么重的箱子，你怎么带来的？”

“妈开车送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