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直线曲线《一》B

80后处长 作者:苗卜元


刘真说完拎起包,头往外一摔,那意思该走了吧。范童穿上外套,揣起钱包说:“你滚蛋吧,你他妈比猴子还机灵。”

刘真学着牛群,幽默地说:“过去我太缺心眼儿了,自从吃了下蛋公鸡的蛋,我变机灵了。”

刘真推着自行车和范童并肩而行,前往市中医院的停车场取车。范童问:“哎,你有对象了吗?”

刘真做着挠心的动作,装的十分痛苦地说:“请不要说我的痛处。”不到两秒他恢复常态,认真地说:“别人介绍来着,都因为没车没房。父母健在而无情的拒绝了我。”

范童哈哈一笑说:“没人牵手,你就揣兜呗。再说,爱情就是犯贱,而且还是一次又一次的犯贱。什么时候你不犯贱了,女人就来了。”

刘真马上说道:“那你不犯贱呗。”走到华新路口,他看到毕克俭正在世纪饭店门口停车,他跑了两步过去,热情打着招呼:“毕哥,毕哥,”

毕克俭一回头,一副惊讶的表情,冷冰冰地说:“是你小子啊。你干嘛呢?”

刘真指了指范童说:“刚和工商局的同学去吃饭来着。”

毕克俭看都未看,硬邦邦地说:“行,刘真先这样吧。”说着,他指着世纪饭店说:“我进去找个人去。咱们回头局里聊啊。”

刘真回到住所,已然没有和范童吃饭时的轻松感和与闻局长沟通时的兴奋了。他此时有点害怕了,害怕闻局长一旦把下午交谈的内容告诉他人,他就会背负上告密者的帽子,更会被谭主任等人无情的打击。他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想着。

刘真穿着睡衣,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悄悄的走进吴齐伟的房门前,他屏住呼吸从门框的空隙处看了一眼,屋内台灯开着,齐伟在床上侧躺着。刘真以为他睡下了,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间。其实,吴齐伟并未睡下,他想着明天该如何向路主管申请播音。他一想到路主管严肃的样子心里就发杵。同时,刘真也被“告密者”的阴影所笼罩着辗转难入睡。

刘真和吴齐伟的苦恼虽不同,可其根源却是一样的。刘真的思想未曾全面的转变过来,他忘记了社会上尤其是机关是没有告密者,只有成者和败者。

吴齐伟则在象牙塔的安逸思想里打转,如果说刘真准备蜕变了。那么,吴齐伟未迈进蜕变的路。如果说吴奇伟知道‘金子总会发光’的,他一定不知道被动思维在职场上是会任人宰割的。本质问题就在于金子自己发光和被人发现,这里面存在着主动和被动的问题,更有一个时间问题。可喜的是他们已经慢慢的从单纯的象牙塔向复杂的社会所转变。

闻中明吃过晚饭,一直在书房里看着《易中天品三国》,一气看了一个多小时。他眼睛发涩了,随手把书一放,身子靠在椅上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妻子拿着无线电话走进来,她捂住电话的话筒,搡着浅睡的闻中明,轻声喊道:“老闻,老闻,醒醒,老闻。”

老闻睁开眼睛看着妻子,正了正身子,问:“怎么了?”

“电话,是儒山。”妻子把电话放下,走出书房。

闻中明坐直身子,拿起电话:“喂,儒山啊。怎么样了?”

“闻局长,查清楚了。高和平请谭耀浦吃饭,办公室的人除了小刘其他人都在。”

闻中明显然醒了盹,一动不动的坐在椅上,认真地听着电话。

“高和平跳出来无可厚非,谭耀浦怎么也不知道轻重。这些人真是???。”李儒山试图把心里对二人的不满全倒出来,可他还没说完。

“行了,儒山别说了,我知道了。你辛苦啊。不早了,早点休息吧。”闻中明没有顺着李儒山的语调说下去,嘴上轻描淡写的将事情掠过了,可他心里丝毫不敢松懈。

李儒山了解闻中明做事方法,老闻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轻易袒露真实想法。何况形势还不明朗的情况下,李儒山看老闻不愿意深谈,不好再说下去。

挂断电话,闻中明双手伏在书桌上,眼睛入神的看着,他摁了一通号码,接通后,口气严肃地问:“小毕,你在那呢?”

世纪饭店内,毕克俭和高和平正吃饭,小毕一看是闻中明家里的号码,赶紧跑到大厅,礼貌地问:“局长,我在外面吃饭呢。”

闻中明直入主题地问:“你知道晚上高和平请谭耀浦吃饭的事吗?”

毕克俭脑海里第一个念头,难道刚才刘真告诉了闻中明吗?他思考片刻,否认了这种可能性,因为刘真还不具备直接拨打闻局长电话的资格。

毕克俭撒了谎:“我不清楚啊,”生性多疑的他担心老奸巨猾的闻中明产生联想。

闻中明冷笑了几声,说:“那你继续吃饭吧。”没等毕克俭说话,老闻挂断了电话。

毕克俭被闻中明挂了电话,他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他担心谎言一旦败露老闻就不会信任他了。他拨着高和平的电话:“喂,高处长,我先走了啊,家里有点事。”

高和平察觉毕克俭毫无征兆的离席必有蹊跷。不过,他已经漂亮的完成赵局长交代的使命了就欣然同意了。

“老闻,老闻,开始演第二集《亮剑》了啊。快来看啊。”妻子在客厅喊着。闻中明神色严肃的站起来,当他坐在沙发上看《亮剑》时,仪态又格外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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