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砖还是一样的没有表情,似乎对这些关心的话一点也没有感觉,只是低头看着伯母。爷爷也不在意,说完就再看了一眼依然熟睡的伯母,转身出门了。猩猩拉着我也跟着走出了医院,看着爷爷坐车离开后,我才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
“回去吧,不用演戏了,伯母醒的时候,你应该可以帮到他。只是你也看见了,这里的医生和爷爷很熟悉的,我不想又有什么会引起误会的话传到爷爷耳朵里。”
“误会,有什么误会?伯母今天突然晕倒了,换作谁都会和我一样做吧?”
“是吗?一样那样冲动不假思索地跟着他冲到医院?一样安静守候在他身侧安慰陪伴他吗?一样不顾及自己身份让学校所有的人议论纷纷后却一点都想不起来给未婚夫一个报平安的电话吗?好了,别再争论了,我知道你是一个只会跟着自己的感觉做事、单纯到不会拐弯的人,我没有责怪你,只是提醒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我答应过你,尽量让一切早些过去,还你自由。只是在这段时间内,你还是要顾及我妈妈的立场,尽到你的本分。进去吧,爷爷那里我会帮你找借口,晚上回来前给我电话,我会来接你。”
猩猩不再和我多说什么,丢下我一个人就走向了停车场。望着他的背影,我手足无措。他误会了,我知道,可是,我为什么连叫住他解释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看着他消失在拐角,既然他知道我是不会拐弯的人,就应该了解我的真实出发点是想帮助板砖和伯母呀,毕竟都是一家人啊。木然中我还是回到了伯母的病房,猩猩说得对,今天伯母还没有过危险期,板砖应该会需要我的帮助。
病房里,板砖不在,我没有计较他在哪里,我的心头还是空空的。我坐在了伯母床边,握住了伯母的手,伯母的手上已经有了皱纹,但依然白皙丰润,虽然掌心不再细滑,看得出有岁月的痕迹,但我知道这就是传说中妈妈的手。我近乎贪婪地握着这只手,再一次注视着伯母依然紧闭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