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没种地抱着头往楼下跑,一只抱枕承载着怒气从楼梯上滚下来,多晴捡起来拍了拍,咧嘴大笑。纪妈妈从小见他们打打闹闹早就习惯了,满心的只有叹息,哥哥没有做哥哥的样子,妹妹也没有做妹妹的姿态,让她操碎心的俩孩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懂事。
3
半夜里多晴起夜,看见母亲抱着暖水袋坐在沙发上,多澜正在翻药箱。
纪妈妈有老胃病,她工作量大吃饭总是没规律,以前还能仗着年轻死扛着,上了年纪就扛不住了。母亲最近的口头禅从“出门注意看红绿灯,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变成“要按时吃饭,否则你妈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颇有革命先驱为后辈子孙英勇捐躯的姿态。
母亲的恐吓对多晴来说,还是有威慑力的。
她那个金枝玉叶的主顾,如果被她养出个胃出血来,怕真的要以死谢天下。可是付云倾好像并没有很在意嘴巴里吃的是什么,连着吃了两天的方便面后,连眉毛都没皱过一下。让多晴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根本没有味觉。
多晴洗好碗,胆战心惊地坐在沙发上瞅着那个坐在工作台前垂首画画的男人。
他的头发长得有点长了,用皮筋随意松散地扎来脑后,几缕头发散在耳边,银边的眼镜架在挺直的鼻梁上帅得很邪气。再仔细看半晌,发现那男人在思考时会习惯性用食指摩挲着嘴唇。指节修长分明,衬着粉唇,分外性感。
等多晴回过神来,发现男人也在盯着自己,微微眯着眼,不声不响地打量。
她又吐了吐舌头,挠了挠头,带着傻傻的孩子气。
“看什么?”
“太无聊了。”多晴伸个懒腰,大着胆子,“能不能给我点事做,嗯,打扫屋子也行。”
钟点工阿姨每天上午准时来敲门,绝对是专业素养,一丝不苟,连卫生间的马桶的水都能用来煮咖啡了。女孩的手细嫩洁白,指甲泛着健康的嫩粉,怕是在家里连碗都没洗过。现在的女孩子都娇生惯养,你能指望她们做什么呢。
付云倾兴味盎然地笑:“你觉得这个屋子哪里还需要打扫?”
“要不我帮你上色吧,或者有什么指定的部分,我应该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