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方面大概也没想到会遇见这种情况，迟疑了许久才打过电话来说：“促销方案已经宣传出去了，不能再变了，折扣商品换了，以晚上发给你们的实际商品为准。”

五

医院里，万云和两个女儿守在江雨病床前。

小禾和小米一左一右手支着腮，看着爸爸，眼里噙着泪水。

小禾叫了一声：“爸爸，你醒醒，女儿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看看你的女儿呀。”

“爸爸，你不管我们了吗？”

万云转过脸去，眼里有泪流了下来，她轻声说：“小米，给你爸爸唱那首他最爱听的歌吧，也许听了，他就醒了。”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月亮代表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

病房里传出小米动听的歌声，这首《月亮代表我的心》是江雨喜欢听也喜欢唱的歌，他常常唱给万云听，他说要陪她到永远，一直陪她体验海枯石烂。

小米一直地唱着，她希望爸爸能在她的歌声里睁开眼，像往常一样，牵着她的手，笑笑地说：“走，闺女，爸爸带你们去游泳。”

两个女儿，是江雨手心里的宝，他说他这一生做得最成功的一件事是娶了万云，然后和万云两个人做得最成功的一件事，是有了一对双胞胎女儿。

家里有三个玉一样的女人，江雨每天回到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脸上的幸福常常让他手足无措，谁哼一声都会让他屁颠屁颠地忙活半天，他也以此为乐。

现在，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上平静如水，女儿的歌声，妻子的啜泣，还有江湖的腥风血雨，他还能感觉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