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恬新听得心惊肉跳,天哪,这事怎么也扯上赳赳了?那两人越说越小声,大意是那个带头闹事的人和熊赳赳早就认识,听说已经有人证,证明就是熊赳赳挑唆他们闹事的呢。郑恬心扯长耳朵往那里凑,想听得清楚些,不料被胖子和瘦子看见了,两人一愣,认出是郑恬新,尴尬得不知说什么好。
妈妈适时转过身,说:“这是人事局的伯伯叔叔,小新,多敬几杯。”
郑恬新一杯一杯酒地往嘴里倒,却再也感觉不到酒的味道。表面镇静的他依旧觥筹交错,却乱了分寸,内心里反反复复地念着:赳赳啊赳赳,你什么都好,就是交友太杂,跟你说了多少次,记者不是上帝,没办法包打天下,你就是不听,见了不平事就要管,现在倒好,跟那事扯上了,你知道那是多严重的事吗?怎么办?不行,得通知她,叫她赶快离开……
郑恬新找着空隙,说去洗手间一下,匆忙出了大厅,躲到消防通道,拿起手机摁下那一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电话号码,可终究没有拨出去。
是的,自从那晚妈妈割腕后,郑恬新打心底惧怕妈妈,被震住了。再说,赳赳的脾气,认准的事一路走到黑,给她打电话有多大作用?再说,自己不辞而别,当了逃兵,连手机号都换了,还有什么脸再和她说话?
犹豫间,郑恬新突然觉得自己脸颊边挨了一拳,整个人重重地倒在水泥板上,全身都散架似的,痛得连叫痛的力气都没有了。
郑恬新努力睁开眼一看,一个铁塔般的黑大汉怒气冲冲站在面前。这不是刑警队队长大刘吗?熊赳赳带自己和他在那家土菜馆吃过几次饭,处得挺愉快的,他今天是怎么了?
郑恬新艰难地开口说话:“大刘,你这是干什么?”
大刘揪住郑恬新的衣领,轻轻一下就把一米八个头的他给提起来了:“浑蛋,大刘是你这种人叫的吗!”
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郑恬新想不出他为什么要打自己:“刘……队长,我哪里做得不对了?”
大刘愤怒地说:“还装蒜,我问你,你是怎么对赳赳的?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怕被牵连,撒腿就跑,你还是男人吗?”
郑恬新总算明白了,是为熊赳赳打抱不平来的:“是她叫你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