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能理解你吗?对不起,那是不可能的。你大概忘了,除了爱情,这世界上还存在道德这个东西,我们都没有随心所欲伤害别人的权利。以我父亲的条件,爱上他太容易了,你以为我从小到大看到的对他发花痴放电的女学生还少吗?可是他是有妇之夫,你的那份不由自主的爱没你想象的那么神圣,对他来说,是一种打扰;对他的妻子来说,是一种侵犯;对我来讲,的确就是一种罪过。”
“你以为我没有负疚、没有挣扎过吗?”
“我对你的心路历程没兴趣。”
季方平勉强一笑,“小苒,我今天来,不是请求你同意我和你父亲交往,我认为那是我跟他两个人的事,根本无须求谁。我只是提醒你,你父亲并不像你认为的那样对不起你母亲,而且他为你做出了很大牺牲,你也应该站在他的角度上想一想,不要一味自认为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可以毫无顾忌用亲情来惩罚他。”
任苒直视着她,清晰明确地说:“我不理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其实是在惩罚我自己,季律师。当然你这样理直气壮侵犯他人生活的人,是不会理解我这一点感受的。不要再来打搅我了,更不要跟我提起我妈妈,你不配。我厌恶你,看到你就觉得恶心,这样说够了吧。”
她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任苒在放假以后,挨到她认为任世晏不在的时间回家,打算悄悄收拾行李。然而一开门她就发现,父亲正在书房内打电话,声音平和地传了出来。
她当然不想跟小偷一样退出去,正准备径直进自己卧室,却听到任世晏说:“家骢,我认为这件事的波及范围恐怕会进一步扩大。”
这个名字让她不由自主地站住,隔了一会儿,只听任世晏接着说:“我一个朋友在北京另一家证券公司任首席经济学家,我刚跟他通过话,按照他的说法,此次喻洪良被隔离审查,事件背后的资金黑洞不可估量,给业内拆借带来一系列连锁性反应,按你所说,你的那部分私募资金虽然没直接卷入,可是以你跟他的资金往来,一样有被冻结的风险。我想资金链断裂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