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啊,怎么了?”
罗文眼睛一亮。是的,自己是和诸葛亮打了半辈子的仗,但这是优势,也是劣势——过于熟悉一个人,就会习惯他的一切,从而本能般,按照过往的经验,判断他所做的一切事情。像是再好的眼睛,也总会存在盲点一样。但于简不同,她可没有像自己对诸葛亮那样熟悉!
“你说,如果你是地主,但你上家却在没有任何必要的情况下,打出一张2或者A,通常意义下,那代表着什么?”
“地主有双王么?”于简侧头想了想,问道。
“就算他只有一张吧。”
“那不就结了。要么他就是有一张王牌,或者把炸弹埋伏在后面;要不就是他啥都没有。单纯的顶住地主,打算让地主的下家跑牌。这很简单啊,只要是打过斗地主的人都知道。”
“嗯,原来是这样……”罗文站起身,走回自己的书房,一边喃喃自语道,“也许,诸葛亮已经拿到了炸弹。没错,他一定是找到了张飞或者关羽,张飞的咆哮,可以接连打出无数张‘杀’牌。而关羽,则可以拿任何红色卡牌当成‘杀’牌来打。于是可以把‘杀’当成‘闪’,把‘闪’当成‘杀’的赵云,就可以适时的推到台前,用来吸引火力或是造成某种威慑了。但后一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也许,他根本手下只有赵云一个人,而故意欲盖弥彰。唉,诸葛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罗文就这样坐在电脑前,一直反复不断的,先肯定自己的想法,再找出理由否定,然后再找出不同的理由肯定……直到天色渐明,也没有理出丝毫头绪。
经过这几天的调整,罗文的身体已经慢慢恢复正常,暂时也没有发现,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于是他便催促于简回去工作。毕竟在这一行业里,如果真的连续休息三个月的话,金钱上的损失倒是小事,更重要的,是人气值的损失。
读者们的热情是有限的,而忘性却又都是很大的。即便是曾经再有名气的记者,只要久久不能出现在公众视线之中,那他们必将被人遗忘。
就像在2001年到2002年之间,以女儿之身,却能傲视中国八千足记,五百万转会费创下《体育周报》挖角之最,一本《零距离》赚得盆满钵翻,大江南北但凡有足球报道的地方,就必有她名字存在的那个人,现在还有人记得她是谁么?
要是她现在再想像当年那样,写出一篇报道被全国几乎所有媒体转载,出一本书让全国几乎所有媒体替她免费广告……那可能么?
当然不可能!就像那些娱乐明星们,他们倒未必真的有那么多值得一写的八卦。其中只怕倒有一大半,是因为久久未能在人前露脸,怕大家把自己忘记掉,自己刻意创造出来的而已。
就像陈慧娴,当年号称“梅陈叶林”四大天后之一,凡有卡拉OK厅处,必有人传唱她的歌曲。可仅仅是去北美读了几年书,再回到香港,却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无法取得如当年般成就一样。
三个月?三个月时间,足够让你在这一行,从天下第一变成无名鼠辈!
但于简却拒绝了罗文的提议,她的回答是:“如果你愿意跟我去《体育周报》,我们就一起走。否则这三个月,我肯定会跟在你身边。”
妙就妙在,罗文还真没办法说,自己已经知道她是在撒谎骗自己。于是只能长叹一声,听之任之。
也许正是因为心存愧疚,在接下来的两天里,罗文没有再去那家神秘网站,也放下了所有的心事,只是陪着于简,在广州城里四处游玩。
当然,这期间也少不了崔总编的电话搔扰,这几天的他,似乎也在亢奋与害怕中度过。亢奋当然是因为有可能拿到“闪”牌之外的卡牌,但即便这一次出场的是他最信任的郭嘉。面对诸葛亮这样的绝世智者,他的话语里,也总是隐隐透着一股不自信。
于是他的态度也在急剧地摇摆着,上午说无论如何一定要赢到那张卡牌,下午就会慰勉罗文努力就好。到了晚上,又换上一种诱惑性的口气,暗示罗文,只要赢下这场比赛,他想要什么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