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又说笑一阵,完全没注意到站在那里的原飞鱼脸色越来越苍白,手心里的汗慢慢濡湿了握在手上的背包带,呼吸有些紊乱且急促,心跳加速,莫名其妙的开始烦躁不安。
为了不让晓柏和秦乐看到她的异常,她慌忙借口上厕所,站在洗手台前,捧起一捧凉水猛地浇到自己的脸上,冰凉的水滑过脸上的皮肤,有润泽的触感,她才慢慢调整过呼吸,强迫自己恢复正常。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开始变得无法听到或者看到一丝一点会伤害晓柏的话或者事,就连走在街上别人小心撞了晓柏一下,她也会抓狂地跳起来,逼着对方道歉,然后回到家午休无止地替他清洗被人碰过的衣服,这些反复无常的举动,小时候还好,越长大就越是明显。特别是近几年,对于晓柏的事情,她总觉得自己像一只猎犬,时刻处于高度的紧张和戒备中,一旦周围出现会伤害到他的不良因素,她会立刻警觉,并且焦虑不安、呼吸困难,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她也知道自己太宠晓柏,而且已经宠到不正常的地步,可她无能为力,总觉得无形中有一只大手推动着她,束缚着她,逼迫着她必须这么做。如果晓柏不是那么乖巧懂事,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宠爱,她也许不会变得这么焦虑,但是事实上晓柏非常懂事非常乖巧,总是会默默帮她做着家务,然后无比心疼地看着在外劳碌的她说:“姐,等我长大了,就换我来照顾你,不会让你受一点的苦。”
每到这时,她就会更加不安,这种心理在一日一日积累膨胀,已经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候。
她也曾经跟秦乐说过,也曾经偷偷查过资料,无论通过哪个途径,结果都只有一个,她可能患上了心理疾病。
“飞鱼,你好了没?我要上厕所。”
厕所门外传来秦乐的声音,原飞鱼慌忙扯下毛巾将脸上的水痕擦干净,胡乱地答应着,“哦,马上就出来。”然后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确定一切正常才拉开门。
“飞鱼……”秦乐走进来,却不让原飞鱼出去,用身子将她堵在门口,“飞鱼,你和晓柏真的是亲姐弟吗?为什么我越看越不像?”
“你在胡说什么?”原飞鱼抬起头平常一样送给秦乐一记白眼,“我们如果不是姐弟,我为什么辛辛苦苦将他带大,你当我是疯了还是爱心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