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璃,你别胡思乱想,虽然王爷为花魁赎身已成惯例,但如果王爷真对你没有好感,他怎么会破例光临绮云楼迎你入府呢?”舒雅紧紧握住柳映璃的双手,试着让她向好的方面想,“王爷也是人,一定会有自己的喜好和钟爱之物,你多多打听揣摩,投其所好不就成了?”
“说得也是,雅儿,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了!”说到投其所好,柳映璃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就哀求似的看着舒雅,“王爷在用晚膳时不止一次提到你的《娉婷图》,你能不能将那幅画送给王爷呢?”
“可是这幅画已经不在我这儿了……”柳映璃的要求让舒雅面露难色,她将目光投向相谈甚欢的宁煜风和洛君凌那边,思索要如何将柳映璃从不受重视的困境之中解救出来。
“雅儿,怎么了?”柳映璃顺着舒雅的目光看去,并未发现有何异常。
舒雅并未答话,只是静静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想找个好时机和洛君凌搭上话。
“唉,可惜我未能及早出手,不然《娉婷图》就不会让宁兄捷足先登了!”就在舒雅和柳映璃看过来的时候,洛君凌嗟叹一声,似有无限悔意。
舒雅向厢房窗外看了看,发现画舫已行到了绮云楼附近,夜间的绮云楼灯光璀璨,迎来送往的场面分外热闹,舒雅心念一动,将视线转回洛君凌身上,抢在宁煜风说话之前先开口了。
“王爷如果真的喜欢舒雅的画作,舒雅愿意现在就铺纸作画,送给王爷以作留念。”
洛君凌的喟叹再加上画舫临近绮云楼,这让舒雅萌生出一个极好的点子,她顺口接下洛君凌的话,然后就看到他的表情一瞬间亮了起来。
“难得舒雅姑娘愿意挥毫作画,我立刻命人将纸笔送上来!”洛君凌因为舒雅这番话而心花怒放起来,反观宁煜风,脸色渐渐暗了下去,似对舒雅为了洛君凌而作画颇为不满。
舒雅的主动请缨让柳映璃有些不安起来,她轻轻拉了拉舒雅的衣袖,表情满是紧张。
“我想在画舫船头作画,请王爷和宁公子移步船头吧!”舒雅对柳映璃露出了一个安抚的浅笑,然后就站起身来,朝着厢房之外走去。
在洛君凌的授意之下,很快就有人将作画所需的工具备齐:一张宽大的书桌,一副雪白的绢纸,还有颜色样式齐全的颜料和画笔,洛君凌满心期待地守在桌边,面色暗沉的宁煜风和一脸紧张的柳映璃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但是两人的目光也投在舒雅身上,一丝都不敢放松。
舒雅抬头看了看离画舫越来越近的绮云楼,在绮云楼屋角高悬的明黄纱灯的映照下,近得可以看见绮云楼上高悬的红绳结倒映在洛水之中,水波流动,灯影朦胧,衣香云鬓在绮云楼中摇曳,别有一番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