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甲方乙方》在票房和观众口碑两方面同时获得成功之后,1998年末,《不见不散》再接再厉。经过连续两年的尝试,到这个时候,冯式喜剧电影在题材和内容上善于迎合观众欣赏口味的特色不仅固定了,而且由冯一手初创的国产贺岁片的运作流程也逐渐成熟定型了。一个崭新商业模式的完善,以及在市场方面的接连成功,必然会引起资本势力的浓厚兴趣和青睐。冯成了炙手可热的公众人物。于是,到1999年,本书重点评述的另外一个人物,对冯小刚进入二十一世纪第一个十年的从影经历既起到极其重要的推动作用,又明显带有一定制约效果的人物登场了。
这就是王忠军。
说到王忠军,在展开关于他的话题之前,我觉得很有必要在两个方面作出说明,把那些流传甚广的虚假消息一一澄清。
第一,华谊兄弟大、小王总的名字是“忠军”、“忠磊”,而不是以前经常见到的“中军”、“中磊”;
第二,在电视剧《与青春有关的日子》播出后,网络上就流传着一条和王氏兄弟有关的传闻,即这部电视剧里“高阳”、“高晋”两个人物就是指他们兄弟二人。
这纯属牵强附会的说法。小说和影视作品中的人物交代本来就不能等同于现实情况。王忠军生于1960年,他比冯小刚小两岁;而王忠磊生于1970年,比冯小十二岁,他和我一样是“七零后”。王忠军和王忠磊是堂兄弟,前者在家族四兄弟里排行第二,后者是老疙瘩。
王忠军和冯小刚是同一时代的人,两人早年也有一段相近的生活经历,但他们开始并不认识。在1999年之前,两人的生活圈没有任何交集。
冯小刚和王忠军都曾入伍当兵,且是在同一个军区。前者是战友文工团的文艺兵;后者是万岁军的侦察兵,现在来说就是特种兵,而且军事素质出色。当过兵、留过学、创过业,王忠军过去的经历让我觉得,其人生阅历比冯小刚还要丰富多彩。
王忠军另外一个值得让人称道的地方就是在交往中表现出来的直率和坦诚。无论是接受媒体采访、高层论坛发言还是专题讲座,大王总一向用语诚恳、简洁,谈吐直截了当,思路清晰,不说空话套话。他这种多年一贯的言行就给人留下做事干练、果断,为人实在的印象。王忠军身上表现出来的性格特征,多多少少和他曾经的军旅生涯有关。有一次,我让一个曾经在石家庄某集团军当过兵的朋友看了一段对王忠军的采访视频,事后,这个以前对王一无所知的朋友信誓旦旦地认定:“肯定是退伍兵!”
王、冯二人身上都表现出直爽、随性、张扬的一面,但仅凭这些表面上的共同点就贸然认定他们是一种人,就大错特错了。王忠军如果也如冯小刚那般冲动用事,绝不可能在商场上屹立多年。尽管他对绘画、雕塑和电影这些艺术门类也有很深的造诣和见解,但艺术气息再浓厚,他本质上依旧是个商人。王忠军的确是个非常坦诚的人、讲了很多大实话的人,然而“说的全部是事实”和“说的是事实的全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出色的人格魅力、企业领导者冰冷生硬的原则立场和商人逐利的本性,在王忠军身上得到了非常集中的体现。因而在华谊兄弟过去数年的发展历程上,一方面我们可以看到王忠军个人表现出来的吸引力与亲和力,另一方面也有商业利益的趋势下,华谊兄弟在迅速扩张中多少令人有些不快和反感的经营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