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闹什么呢?”尖细的喝问,带着别样的威严,有点儿阴狠,立刻就震住哀呼吵闹的宫人们。宫女太监当着十二三岁的太子,哀苦和恳求多少都带了些迁就稚童的夸张。在秋总管面前,惊怕和恐惧可就真多了,尤其他身后还跟着皇上和皇后。
刚才还一锅粥一样的局面,顿时变成静寂的惊恐,齐声请安都带着颤音。
皇上和皇后只带着贴身的奴才,想来是一时兴起沿湖闲聊散步。
皇后瞧着一地的断柳,不悦地皱起眉,“ 儿,你又淘气!”
凤 和杜丝雨也赶来问安,皇后娘娘瞧着这对儿眉目如画,相映生辉的小人儿,再瞧瞧满身泥污,懵懂顽皮的儿子,近乎无奈的焦急骤然发作。凤 和凤 的年岁渐长,无论是背景势力还是朝堂舆论越来越倾向不利于凤 的一边,这种日渐积累的焦灼,像压在她心口不断增重的大石,让她寝食难安。
偏偏凤 心性晚成,又心直口快,她这个做母后的不好直接说出中意杜家威势,希望他多接近丝雨,生怕他一时犯倔,吵嚷出来,因小失大。
“ 儿,你贵为储君,怎么整日游手好闲,不思进取?你都多大了?还做这样幼稚的游戏!”皇后娘娘的不悦添了很多说不出口的怨怒,训斥儿子的严厉显得有些小题大做。
母后如此疾言厉色让凤 垂头丧气,偷眼瞥着满地狼藉,垂下头显出愧疚之意。
皇后娘娘这么冷声说话,原家兄妹也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在太子身后,看来折了柳枝十分触皇后娘娘的霉头。
皇上倒还是一副好心情,不以为意地回首向皇后笑了笑,示意她不必动怒。
“男儿家想有个自己的屋宅,也是理所当然的,朕小的时候也喜欢在御花园里搭小屋小院, 儿这点儿很像朕。”
凤 一听父皇和颜悦色地说起小时候也有此爱好,顿时乐了。皇后也因为这句“像朕”而平复了些许肝火,苦笑了一下,瞪了儿子一眼终是不再责骂。
凤 躲过一场风暴心情大好,笑嘻嘻地瞧着月筝说:“当年汉武帝要修金屋装阿娇,我可简朴多啦……”
“又胡说!”皇后娘娘飞快地开口打断他说出要盖房子给月筝住的话,厉色瞪了他一眼,吓得凤 一愣。
皇上当然听出意思,微微一笑,细细看了月筝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