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谁与争锋,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瞧着片刻前还明艳如花、温柔似水的美人儿,将军夫人受到的震撼尤其深重,感觉心中的某处美好崩塌了。
月筝起身告辞时还是那么婀娜,转身而去的态度却是那么果决,直到她摇曳生姿地走出后厅,大家才缓过神来。孙夫人语义深长地微笑着对原夫人说:“你这女儿——还真特别。”
原夫人低头沉思着什么,好像没听见孙夫人这句满是诮意的话。
一个穿着雅致的美貌少女发足在街道狂奔引得不少路人驻足观望,俏丽的身影一闪而过,大家纷纷议论,大概是那家的小姐逃婚或者逃命。
月筝不管,她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急切很可笑,她跑得再快,也见不到朝思暮想了六年的人。可她就是想跑,使劲跑,把翻腾在胸臆间的那股快要沸腾的情绪全变成体力消耗精光。她冲进院子的时候,身上带的风把原学士放在石桌上的稿纸刮得四处飘飞。石凳上的原学士稳住自己的美须,处变不惊地向女儿冲进房间的背影问:“忙什么呢?”
月筝已经背了个小包袱出来,“爹,我回师傅那去了。”
养育儿女十几年的原学士对他们任何的举动都不惊诧,只是问:“不等你哥啦?”
“让他回来后立刻追我去。”月阙的脚程,追上她不用一个时辰。
月筝脚步匆匆,在大门口差点撞上回家来的母亲。
“娘……”月筝低下头,让母亲在那么多女眷面前尴尬她还是抱歉的,但她却无法容忍孙夫人用那样的口气说起凤璘和太子。“我先回师傅那儿了。”依娘的性子,多耽搁准没好果子吃。
“站住。”原夫人叫住一条腿已经跨出门槛的女儿,“跟我来。”
月筝浑身一抖,娘用了这么严肃的口气,她倒真没胆子一跑了之了,乖乖地和她一起走到院角的葡萄架下。
下人们都识趣地没跟过来,原夫人背对着女儿,“你要回京?”虽是问句,口气却很肯定。
月筝苦笑一下,点了点头,她的确是打算辞别师傅后跑回京城。
“筝儿,我们当初来广陵,是为什么?”原夫人微微一笑,口气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