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哭过的孩子也已经缓过来,马老师又叫起其中的一二。
“我感觉我妈不容易。上次回家,我根本不应该为做家务的事情跟她吵架。这么大,还总是耍小孩子脾气,我太不应该了。”
这个答案也不错,马玉继续引导,精益求精:“想过怎样让父母放心吗?”
女生沉吟片刻,结结巴巴地答道:“好好学习。”
不过也有一些学生,站起来还没有小声嘟囔几句,就又一次泣不成声。对这种情况,马玉也表示理解。
班会到这里,马老师开始转移目标:“冯子青,你来说几句。”
赵玉衡跟冯子青就隔着一个过道。对于这种从四七班就经常体验的班会,他感到无奈。道理都说得明明白白,为什么还不罢休?别人谈着感想,他心不在焉地东瞧西瞅。目之所及,表现得最不耐烦的就数冯子青。周六抱作业时,马玉跟他谈了几句冯子青的情况。说这学生脾气有些古怪,要他多注意动向。现在,马玉叫起冯子青,赵玉衡倒想看看,这倔小子怎样过关。
“我?”冯子青极不情愿地站起来,向着胳膊肘撸撸袖子,挠挠头,又把袖子撸了下来。
“有什么想法就大胆说。”马玉的声音中充满着期待。
依然没声音。
“没有关系,随便说,没什么标准答案。”
看到班主任对这个新学生如此循循善诱,前面的人都不禁回过头打量。
一直低着头的冯子青,感受到周围气氛的变化。一抬头,好家伙!自己已经被期待、好奇以及看热闹的目光团在核心。冯子青只觉得一双双眼睛明晃晃的,哪里分得清是橄榄枝还是长矛大刀。对外部窥探的本能反抗,在与克制忍让的斗争中占住上风。
“我没什么感受。”冯子青的声音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