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修地铁,很多路段都改成了单行道,或者干脆封闭,需要绕行,城里到现在依然有些塞车。沈念秋心急火燎,却不得不按捺着性子向前挪,好不容易上了三环,这才一路狂飙,冲到江南春。
酒店里冷清得就像已经停业了,五座商务别墅都漆黑一片,看上去很荒凉,只有办公楼和员工宿舍有灯光,大门口也亮着灯,算是有点人气。
这里比市中心的温度要低,已经在飘雨,当中还夹着小雪花,很冷。沈念秋在寒风中走进办公室,打电话找来吴瑞弘,沉声道:“王淑芹离开医院的时候情绪很稳定,怎么才过了几个小时就突然歇斯底里?这段时间她做过什么,谁跟她说了什么?她是从哪里弄来的汽油?是自己买的还是有人给她的?你都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好。”吴瑞弘一边回忆一边说,“王淑芹回酒店的时候比较平静,小秦带她回来后就交给了保洁组的李大姐。我陪王淑芹的哥哥买了东西,帮他收敛了朱力,然后也回到酒店。吃饭的时候,有人议论起当时和你一起出现在医院的那位谭总,猜测他是什么人。有说是沈总的男朋友,有说是收购我们酒店的老板。酒店要转让,大家还是听到了一点风声,黄总拿回一张三百万的支票,消息也从财务部传出来,估计是酒店已经卖了。后来有人说,黄总把酒店卖了,那就肯定不会再管这起火灾事故,算是甩了个包袱,那个新老板接下酒店,很可能推脱责任,说朱力的死与他无关,也不管,如果真是这样,朱力的家属就惨了。这话一说,就有很多人附和,尤其是那些厨师和保洁大姐,他们没什么文化,平时就喜欢张家长李家短的传闲话,这时就添油加醋,越说越厉害。朱力的家属都在我们员工食堂吃饭,估计就听到了。大概饭后一个小时,王淑芹就闹起来,一手抱孩子一手提着一桶汽油到酒店门口哭,然后往身上浇汽油,拿出打火机要点。估计她当时有点精神失控,看着真是想死的样子,幸亏刘队长反应快,扑过去抢走了打火机。我叫保洁组的大姐把孩子带走,清洗干净身上的汽油,让李大姐带王淑芹去浴室洗澡,再劝劝她,等你来了再说。现在她们大概正在洗吧,还没过来。她的汽油是怎么来的还不清楚,不过我看那个装汽油的塑料桶像是厨房里装调料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