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伯母今天有些古怪。”骄阳看着曾母进了慈济阁进香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跟曾毅勋说。
“你也看出来了吧?”曾毅勋一脸理解万岁的表情,鼻头上渗出颗颗细小的汗珠,连头发也沾湿了,微微竖起,显得极有精神,“我今天来千真万确是我妈威逼的,而且我妈前一个星期刚刚来上过香,从前从来没有这么频繁过。”
“是不是伯母认为恒茂近来生意稍有下滑……”
“我妈很少插手公司的事。”
“伯母最近有烦心事?”
曾毅勋思考了片刻:“烦心事是肯定有,例如……我的终身大事,我妈确实整天念叨。”
骄阳若有所悟,想到今天曾母特地让曾毅勋陪同,想必也是事出有因:“是你这种人太不让人放心了,年纪不小了,总没定性,曾总和伯母每次提到你,都一脸无奈。”
曾毅勋端着矿泉水瓶坐到骄阳旁边,口气带着揶揄:“我妈心中的儿媳形象就是你这样的,我想尽孝心把你娶回家,你又不答应。我领别人回家,估计我妈又不答应,所以我总是里外不是人。”
骄阳忍不住笑出声,看着他调侃的模样:“伯母多虑了,其实她不知道自己儿子比小强的生命力还强,招蜂引蝶更是不在话下。”
“你这是讽刺还是夸奖?”
“当然是夸奖。”
曾毅勋摇摇头,似乎不置可否:“某些人这么普通的一个人,在你眼里可以这么不普通,那……”后一句他竟然没底气说出来,他只是觉得自己各方面都比桑家珉好上许多,自己这样不普通的人,为什么在在她眼里就这么普通?
骄阳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在离开恒茂之前,她就察觉出曾毅勋的心思。
那时候曾总突发胃出血进了医院,曾母打了无数电话都未找到曾毅勋的行踪。那次骄阳骑着摩托,沿着几条马路,将几所知名的娱乐会所翻了个遍,终于在其中一家的酒吧里将他挖出来,当时曾毅勋醉的不省人事,骄阳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弄上摩托车,自己刚跨上车的时候,后面的人就整个身子靠了过来,双手箍住了她纤细的腰。当时骄阳窘极了,想推开他,又怕他喝醉了身体没有支撑点会倒下车去。
“骄阳……”
“我带你去看你父亲,乖乖坐好。”
“我想你了……”
骄阳那次觉得无比羞赧,他的话让她耳根发红,冷风和他喷在她耳边的灼热气息形成强烈反差,使她浑身一个激灵。
那次她放下摩托车,叫了计程车将曾毅勋拉到医院。隔了两天,骄阳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以后别像那天一样喝这么多,什么都做不了,净说胡话。”
曾毅勋失笑,一种自嘲的表情:“有时候我醉过,不过那天没醉。”
骄阳明白他的话里包含的意思,怔了一下,仿佛答非所问的说:“你是个离了谁都一样潇洒生活的人,所以,我到辞职的那天,在公司里有很多放心不下的东西,但最放心你的却是你。而桑家珉是个一根筋的傻瓜,如果我让他在某个地方等我,即使下了再大的雨,他甚至退到后面屋檐下去等也不会,所以我会马不停蹄的去赴约。可换作你的话,我知道你会倒附近的咖啡厅去悠闲地边喝东西边等,如果你有事,会离开然后电话通知我。所以我知道,不管有没有我,你都会过的很好。你是个不需要人担心的男人。”
曾毅勋的脸色变了很多,隐隐能看到侧面脸庞的青筋,从那天开始,他再也没透漏过关于这段感情的想法,只是调侃每日依旧。
骄阳和曾毅勋在寺庙前的大树下聊了很久,直到曾母从寺里出来,递给了曾毅勋一块金黄色的护身符。而给了骄阳一个漂亮的佛像挂坠。
曾毅勋掂了掂手上的东西,似乎颇不乐意的表情:“妈,你弄了一下午,让我们俩累的两腿发软,就为了这么个玩意?这东西家里原来不就有……”
直到曾母不悦的朝他望去,曾毅勋才自觉地把后面的话吞回肚子。
骄阳接了东西却没抱怨,连忙感激的朝曾母道谢。只是无意中看到曾母手里还有一块和曾毅勋手里一模一样的东西,用精美的金丝线包装好,稳妥的放在小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