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节:不能说的秘密(4)

翻开你心尖的底牌 作者:树犹如此


“这么久啊!”

“当然。”

“失算啊……”曾毅勋一脸懊悔挫败,“早知道你信这个,我从认识你的第一天就开始唱,我们已经认识已经四年零一个月了,如果从开始就唱,那我岂不是早在七个月前就可以不安分了?”

谁知第二天,骄阳在上班的时候,忽然接到曾毅勋的紧急电话,里面的声音郑重其事,且带着一种兴奋:“我在网上下载了《边城》,仔细研读了一番,里面的规矩也充分为未婚男子着想,如果只许唱歌讨老婆,那嗓子差的男人岂不一辈子光棍?”

“所以,你说的唱歌三年半那是‘马路’,父母主张是‘车路’,我看咱们俩的事适合‘车路’,这个战线短,避免我中途阵亡,或者半路杀出程咬金,等我回家就让我爸妈到你们家‘提亲’去。”

“喂!你别乱来。”骄阳在电话里提醒。

“我没乱来,只是第一次感觉,父母包办婚姻是这么有道理!”

一周后,骄阳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拆迁的旧房子时,在日历上看到了自己标注的日期,是桑家珉的忌日。她一直都记得,却不知道为何最近的一周竟然淡忘了。

当天跟曾毅勋打了招呼,又给单位请了假。一个人坐着长途汽车去了延平,虽然每年都去两到三回,可这次感受却不同,也许是心境稍稍有了改变。

从花店买了一捧白菊,冒着小雨赶去公墓,一路上寂静而肃穆,初夏时节,两旁的花草已经到了繁茂期,在雨水的浇灌下,花瓣沉甸甸的,石阶上湿漉漉的一片,遥望山侧的阶梯悠远深长,隐隐的能听到哭声,稀稀疏疏的拜祭者从身旁走过。

桑家珉的墓碑落了些灰尘,被雨水冲刷的半面清晰,半面模糊。很久没有过来祭扫,但从前的事情却总是历历在目。墓碑上桑家珉的照片,微微泛黄,只是笑容依旧。

当年桑父拿了一笔赔款,却没舍得花上一笔钱给死去的儿子弄一块像样的墓地,原本甚至要埋在村头的小山坡上。她还记得当年慷慨买下镇上公墓位置的,是李鼎一。印象中,他一直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却是个关键时刻总会出手的人。

“家珉,我想告诉你一件事。”骄阳打着伞站在墓碑前,就像从前聊天时一样,“我和曾毅勋在一起了。”

“当年,你一直不喜欢他,我也觉得他太不成熟。很长时间里,小打小闹,却始终没把他当做能发展的对象。不过这两年,他真的帮了我很多。不管我多失意,多落魄,他始终陪着我。这两年的日子,真的很难熬,看着周围的朋友越来越发达,越来越美满,而我却始终看不到幸福在哪,也许我总忘不了你,但是这一次……”

“这一次也未必是幸福。”身后冷不丁冒出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她的话,错愕的回头,看到李鼎一站在不远的地方,一身黑衣和一把黑伞。

“是你?”

“我就知道你会来看家珉。”

“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不管什么意思,总之是实话。”

“不敢苟同,不劳费心。”

“谈不上费心,只是偶然知道的真相而已。”

“我知道你现在是惠佳的太子,而一直以来,恒茂和惠佳是生意上的死敌,你对曾毅勋没有好感我理解。”骄阳轻描淡写的回答,将一捧小白菊放在墓碑前。而李鼎一带来的却是一个大花篮,抢眼而体面。

“看来我现在在你眼里是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人。”

“立场不同,看到的东西也不同,这两年来,真的能值得我信任的男人,只有曾毅勋。”骄阳转身,从他旁边错过去。

走了几步,背后隐隐有一声轻叹:“知道家珉的死因吗?”

骄阳下意识的停下脚步,脑袋里微微一乱:“你认为我会忘?”

“你所知道的,一直都不是真相。”

骄阳听到这里忽然觉得胸中无可遏止的激动,转身看着李鼎一:“我也想穷根问底,也质疑过真正的责任人,可是连桑伯伯都不想知道,一个儿子的性命换来了上百万的赔偿,你没有看到,他们一家很满足。桑伯伯亲自我求我不要追究,他说即使官司赢了,家珉的命也换不回了。事实上,他的意思就是,既然已经失去了,就要把损失降低到最小,因为他们还有一个儿子!他们缺的是钱,不是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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