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的眼泪就要掉下来的时候,两只巨大的透明袋从她脑后伸过来,送到她的眼前,袋子里是各色各样的装饰鱼,五颜六色,在阳光下异常漂亮。
骄阳诧异的回过头,见李鼎一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微的汗珠,离近了可以听到他急促的喘息声,看来刚刚这一趟跑的很急。
“这几条是我觉得最漂亮的,虽然不大,但是很惊艳,送给你,也算满足了你这个‘残疾人’看鱼的愿望。”李鼎一调侃将袋子递到她手里,摆正她的轮椅。
“我还以为你丢下我,真的自己去看鱼了。”骄阳拎着袋子,心下感动。
“我的人品经常被你质疑,习惯了。”伸了个懒腰,不以为然的答道。
骄阳“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将两只大大的袋子举的高高的,映着阳光的颜色,刚刚的急躁被舒畅的感觉代替。
湖边的风和煦柔软,远离了人群,心情被暖风吹的快意极了。
“李鼎一。”
“嗯?”
“谢谢你。”
“呵,吃错药了?你通常是占了便宜还装委屈的。”
“等我出院了,如果你觉得可以,我愿意到惠佳帮你。”
李鼎一骤然将轮椅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似乎完全没料到骄阳的话。
“我知道你在惠佳不容易,公司上下还没完全接受你这个空降兵,还要面对章修年的排挤。你每天通宵达旦,也是因为手下没有真正可信的人。从前我一来是顾忌和曾毅勋的关系,二来我对你这两年的失踪,心里还没完全放下。”
“我这次再见到你,说实话,觉得你比从前多了一层东西,我感觉到这层东西是野心。但是就冲着你愿意舍命护我的兄弟义气,我还是觉得你没变,就凭这个,我想助你实现你想得到的……”
骄阳是在到惠佳的第三天遇到胡娜的,一身华贵的衣衫,适时的露出修长的腿,头发随意的挽起,却显得极有风致,只是带着一款太阳镜,高跟鞋发出有规律哒哒的声,让人觉得她骨子里透着一股傲气。
大约她时常到惠佳来,公司里的员工对她大摇大摆的进门,没有丝毫讶异。前台的接待员在她走过的时候,连忙点头微笑,像见到公司的老客户。
直到她站到面前的时候,骄阳都没意识到眼前的女人到底是谁。胡娜摘了太阳镜,没有急于自我介绍,反而反问了一句:“你就是李鼎一挖来的人?”
骄阳对她的说法颇感别扭:“是我自己要来应聘的,不是所谓‘挖’来的。”
胡娜的笑声清脆且极具穿透力,骄阳料想她的嗓子应十分出众:“我想也是,李鼎一不会轻易挖一个只会吃闲饭的,他要的人,必定有过人之处。”
骄阳露出一抹微笑,轻声回道:“我是没什么过人之处,不过也勉强也不算个吃闲饭的。”
胡娜的眼神里,透着一种复杂,点点头,笑着径直朝章修年的办公室走去。
骄阳进了李鼎一办公室的时候,整个人才算放松下来,将一叠材料朝桌上一放,兀自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李鼎一抬头看着骄阳一脸不爽的神态,调侃的问:“怎么现在下属进了上司的办公室,像逛自由市场一样?你从前在恒茂时也这样?”
骄阳不满道:“在恒茂时,连曾毅勋都归我管,几个副总包括他们的夫人几乎都和我熟络,可没有哪个气场过高的女人,一来就施下马威的。”
李鼎一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见到胡娜了?”
“你都知道我说的是她,看来她不止今天这样。”
“她也只是嘴上说说,她在人前是很要面子的。”
骄阳想起胡娜也算是李鼎一的初恋,不禁想挤兑挤兑他:“我说两句她的不是,你这么快就为老相好辩护了?”
李鼎一被堵的说不出下句,干瞪了两眼,只得摇头服气:“你能不能用词不这么犀利。我和她当初才十几岁,纯洁的很。”
骄阳满脸怀疑,惹得李鼎一叫苦不迭。
“别开玩笑了,今晚我又要去相亲了。”李鼎一语气中有一丝无奈,转着手中的笔,神色微微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