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常常想去恨吕品,然而从小到大所受到的种种关于风度自尊教养的教育,让她实在没有办法因为这样的原因去恨吕品——因为嫉妒,或者女生醋坛子的心理去恨另一个女人,总让辛然觉得这是件很不上台面或很不入流的事情。
然而就是这么个从头到脚找不出一个闪光点的女人,牢牢控制住杨焕的心。
事隔多年再相见,吕品的打扮依然和时尚二字无关,简单的立领黑白格子外套,不算时髦但也没显得过气,好像和以前一样,又好像变了些什么。辛然不知如何在心里给吕品一个新的定位。你说她笨吗,看起来这些年她也把自己照料得不错;可你要说她有多精明,那似乎也谈不上,因为以往每每没带她出来的时候,杨焕就会不停地叨念:吕品该不会又在图书馆忘记去吃饭吧,我妈给她做的核桃酥她不会忘了吧,时间长了就不好吃了……她怎么好好的走路都能把腿给摔断了?我那双篮球鞋不知道吕品洗了没……
“嗨,真巧,不妨碍你们吧?”辛然在吕品身旁的餐桌拖过一张凳子,热情洋溢,“这里的黑森林蛋糕做得很不错,我正好经过,想到就上来尝尝了,没想到撞见你——我们好多年不见了吧?”
吕品转头向一脸迷惘的钱海宁笑道:“我有点事和她说,你另外找张桌子等袁圆先。”然后她将水果盘推到辛然面前,“是巧吗?”
辛然一时愕然,等钱海宁换桌后才低声嘀咕:“你——你真是,”“不可爱。”吕品不动声色地接道。
“你——”“你怎么知道?”
辛然长呼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盯着吕品,从头打量到脚:“你怎么知道?”
“我听你说过。”
“我说过?”辛然思索良久,“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不可爱?”
吕品望着辛然,平淡的语气里透出前所未有的尖锐:“你在心里说,我听见了。”
“哈,”辛然讶异地发出两声怪笑,“你mind-reader啊?”
“我一直都知道你怎么想我的,如果你是来告诉我不要去‘撩拨’杨焕,我可以答复你,我从来没撩拨过他。”
“撩拨?”辛然不解,旋又扶额笑道,“我是来跟你道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