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轻描淡写地说:“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嘿,这种人,死了就死了,没有什么可惜的,根本就是多余的,只会危害社会。”
杨风通知了潘教授,他到了派出所,倒是很镇静,没有特别的悲伤,仿佛小潘和他无关。到了医院太平间,见到小潘如同一张白纸一样的脸,缩小得像一具木乃伊般僵硬的身体,潘教授才无声地哭了。他抱着杨风,哭声越来越响。
一个前两天还一起说笑的人突然离开这个世界,杨风也很难过,他拍着潘教授的肩膀,沉痛地说:“您不幸失去了儿子,请节哀顺变,以后我就是您的儿子!”
这件事情给杨风带来了震撼,生命原来如此脆弱。从那以后,他时不时就会找间茶楼,静静地坐着喝茶,给自己的心灵一个空间。
舆论的呼声渐渐平息,成功拍卖公司收到了东方资产的明确指示:接受所有自然人和法人参加竞买。拍卖日期待定!
杨风没有闲着,公司还有其他业务部门的拍卖项目,每次他都必须参与。有次是罚没汽车拍卖会,手续极其繁琐,10多个竞买人花了几千元买下了那些旧汽车以后,有的发现车子年久失修,根本就不能用;有的到车管所办理过户手续,却发现欠缴的费用和滞纳金远远地超出了车价!他们整天来拍卖公司找麻烦,说是花了高价,买的却是废车!钱总指示杨风:“对他们的无理要求一概不予理会,有问题,就请看拍卖文件!”也怪他们买车心切,没看清楚拍卖文件里写明以“汽车现状”拍卖,他们就举牌,还以为捡了个大便宜,这下只有自作自受,自己为自己埋单!
这期间,杨风还参加了两次庆功宴,一次是朱总邀请的,另外一次是李总补上的。
朱总脸上喜气洋洋,仿佛那块地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任由他把玩。只是他的宴会虽然豪华,却不热闹,与会者只有他、杨风和古帆帆三个人,一起干杯以后,都没有心情去轮干。杨风对这个朱小弟仍然很好奇,他看不出喜从何来。朱总囊中羞涩,哪来的上亿资金来竞买,难道他联系好了一家银行,再玩一次空手道?
他想借此机会打击下朱小弟,一方面摸摸他的底,另一方面也希望他知难而退。杨风说:“准备资金吧,朱总,竞买保证金至少1000万,这是硬指标,谁也无法更改。你的账上……”
朱总嘿嘿地笑着,吐出一句话来:“公司账上是没有人民币!港币或者美元可以吗?哈哈,船到桥头自然直啊,我混这行多年,还是有些办法的。”
坐在杨风对面的古帆帆神情落寞,根本就不答理他。杨风看着古帆帆冷漠的脸,心里失落,连说“那就好”。
朱总又说:“我想必须制定一个上限,不能无休止地往上加价,你认为这个价格应该是多少?”
杨风嚼着一块爽口的响螺片,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最近他看了一本房地产方面的书,于是就现学现卖:“按照理想的容积率去计算,应该可以知道销售面积,根据市场定位和建筑成本,可以估算出大致利润,土地价格应该以市场定位来估算。”
朱总点点头:“是这样的,明眼人都会算,关键是考验决心和实力。如果我竞买不成功,给你的50万你可要双倍返还!为了你的口袋,加油吧!我也去想想其他办法!”
朱总当初很是痛快地就给他50万,里面藏有玄机:一来调动杨风的积极性;二来为了抓住他的小辫子。杨风想到这里幡然醒悟,看来朱总想得比他要远,这人远比他想象得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