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望着他,突然也一笑,嘴角绽开初放兰花般恬淡的笑容,看得金逸失了神。若筠在此时转过身去,依到秋莹碧身边,轻声道:“请夫人吩咐。”金逸望着她的身影,目光里尽是依恋之态。秋莹碧扫了一圈所有的客人,朝身边的人点了点头。
江留醉瞥了眼其他人,虽是衣着华丽、钱袋充足之辈,论气势无人及得上金氏子弟。许是有雍穆王撑腰,金氏的人个个神气十足,容光照人。优越显赫的家世背景,使他们每个人都表现出“舍我其谁”的傲然,如同鹤立鸡群,十分突出。
相形之下,左虎的威风简直算不得什么,但他一点儿不在意,或是必须显得不在意。他远远地瞧着若筠,眼中亦是一股迷恋的深情。若筠在这时不经意地遥遥看了看他,左虎浮起一个神秘而满足的笑,移开了眼。
江留醉收回视线,他有很多不解,可惜莲夫人走得太远,缠着一个金氏的少年说个不停。有个蓝衣少年瞧了他一阵,见他东张西望,上前拱手搭话道:“你是外乡人?”
江留醉连忙还礼笑道:“是啊,刚来京城,有劳阁下关心。”蓝衣少年努了努嘴,指了个座位,两人坐了下来。
“花魁该选人了罢吧?”江留醉问。
蓝衣少年“嗤”地笑道:“兄台急得很呀!是要选人了,不过,来得及喝一杯。”
他指着金逸和左虎等人:,“花魁看赠礼的轻重贵贱来挑人,当然,尊驾要是相貌文采特别出众,可能有望。”他说着,朝江留醉打量了一下,摇摇头,“你是不能指望了,等着看他们到底谁的手笔更大。不过,每个人都得意思一下,你也须准备赠礼。”
江留醉客气地招呼蓝衣少年:,“对了,还未请教……”
“萍水相逢,不问也罢。你若想认识别人,我倒是可以向你介绍。”蓝衣少年挥了挥手,一脸洒脱。江留醉不禁打量起这少年来,他长得平平,没任何出色之处。那人笑道:“莫非相交不知名姓,便不放心?”
江留醉有几分欣赏他的直率,道:“没关系,阁下不想说,在下也不强人所难。只想请教,金逸带来的都是什么人?”
蓝衣少年点点头,看着金氏那十几人,慢慢道来:“离金逸最近的那个穿紫衣的高个子,是安乐侯金致之子金萌,他身后跟着的那个秀气斯文的年轻人,是他的弟弟金荟。那边和那个老太婆谈天的,是安熙侯金放的养子、,其实是他的外甥,改姓金的金濂……”江留醉听他把莲夫人称作老太婆,差点笑出声,这个人也挺刻薄。
“至于那个个子最矮,最自以为是的人,就是随喜侯金敏的大儿子金菏,模样该算姓金的之中最一般的,却偏要做作出翩翩公子的样子,让人恶心。”江留醉注意到他唯独对金菏加了几句评语,可见这蓝衣少年对金菏分外讨厌。
“金菏身边不喜欢讲话的那个,是他的弟弟金荪。金氏五侯中,只有崇善侯金敞没有儿子,我看他几时会像安熙侯一样去认个养子来。啊,对了,还有安阳侯金政的大儿子金不凡,你看到没,那个阴着脸的家伙,穿红衣的就是他的二儿子金不庸。”
蓝衣少年说得眉飞色舞,自顾自地往下说:“看到了吗?他们向花魁送礼了。好家伙,那么高的珊瑚树,哇,你看,多耀眼的宝石!左虎今次颜面扫地。”
江留醉望了左虎一眼,他胸有成竹地端坐着,等着金逸等人张罗完毕。蓝衣少年赞叹完后,又道:“你看那递盘子的两个小子,是金氏的旁系,金采和金杉。别看他们不起眼,也是从三品的大员。他们兄弟俩长得好,雍穆王格外喜欢,提拔得比旁人来得快。至于一旁附和金逸的三两人,都是金氏旁系的人,名字记不清了,在朝中也有头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