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宾馆的路上,李大平问侯飞跃:“胡老家里的那些字画,可有什么值钱货?”侯飞跃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都是一些当代文人的作品,看看还可以,拿到市场上却值不了几个钱。”李大平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这位胡老,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名贵字画他是绝不会收的。三年前,我和他在省厅承办的中国文化类新闻作品研讨会上认识,他的学生偷偷找到我,说胡老自费出了一本回忆录,希望我能帮着消化一些。我在会议快结束的时候,向胡老提出这个事,要帮他消化两三千册书。没想到,这个倔犟的老人一口拒绝了,他说,就算书全部烂在家里,也不能借助政府渠道去乱摊派。唉,现在这年头,像他这样恪守信念、讲究原则、洁身自好的人,真是越来越少了。”李大平说到这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侯飞跃听他这么说,心里暗暗嘀咕:你李大平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大象,搞得忧国忧民似的。他等李大平说完了,立马诡异地嘿嘿一笑,试探性地问道:”大平,这一趟总算是功德圆满,得了胡老的墨宝,还省了润笆的银子。北京沙尘肆虐,天气干燥,兄弟我带你去一家桑拿会所泡个澡,找两个美女给你败败火,乐和乐和?”李大平略一思忖,有些不放心地问:“老弟,那个会所的安全性如何啊?”侯飞跃呵呵一笑:“放心吧,我的大厅长。会所老板是我哥们儿,绝对安全,绝对可靠。去吗?”李大平这回不再犹豫了,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去!”侯飞跃像领了圣旨似的,脚下重重地一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