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基莎从她的皮包里摸出一包香烟。
莱姆开口:“这里不——”
托马斯穿过门廊。“不能吸烟。”他从那个女孩手中拿走那包香烟,
塞回她的袋子里。托马斯对这两名少女的突然出现毫不惊讶,他微笑道:“要喝汽水吗?”“你有咖啡吗?”拉基莎问道。“是的,我有。”托马斯瞥了一眼詹妮弗·罗宾逊和莱姆,他们都摇摇头。“我喜欢浓一点的。”大女孩宣称。“是吗?”托马斯说,“我喜欢。”他对吉纳瓦说:“你要喝什么?”
那女孩摇摇头。
莱姆瞥了一眼旁边架子上的那瓶苏格兰威士忌。托马斯注意到了,笑了笑,接着人就不见了。而令莱姆苦恼的是詹妮弗又说:“长官,我要回局里去了。”
“哦,你真的要走吗?”莱姆有点失望地说,“你能肯定不需要再多待一会儿吗?”
“不行,长官。但是如果你需要任何其他东西,打个电话给我就行了。”一个保姆如何?莱姆并不相信命运,但是,如果他相信的话,就可以注意到这里
有一个巧妙的还击:他为了逃避医院的测试而接下这宗案子,而如今他的代价是要和这两个高中女生度过很不自在的半个小时,或者更久。和孩子相处可不是莱姆的长项。
“再见,队长。”詹妮弗走出门。他只嘀咕了一声:“哦。”几分钟后,托马斯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了,托盘上有一个咖啡壶。
他为拉基莎倒了一杯,又递给吉纳瓦一个大杯子。莱姆闻到那里面是
热巧克力。“我猜你也许会想喝这个,”助理说,“如果不要,就放着。”“不,这很好。谢谢。”她盯着热热的饮料,啜了一小口,又啜
了一口,然后将杯子放下,继续盯着地板。过一会儿,又啜了几小口。“你还好吗?”莱姆问道。吉纳瓦点点头。
“我也是。”拉基莎说。“他攻击了你们两个人吗?”莱姆问。“不,我当时不在。”拉基莎端详着他,“你就像那个跌断了脖子的
演员?”她吸吮着她的咖啡,然后加了一些糖,又继续吸吮起来。“对。”“你一点都不能动吗?”“基本上是。”“真惨。”“基莎,”吉纳瓦小声说,“客气一点,基莎。”“可是,你知道的,真惨。”
再度陷入沉默。她们才来了八分钟,但感觉却像数小时之久。他应该做些什么?那个托马斯,难道跑出去买玩游戏用的纸牌了吗?
当然,是应该问她们一些问题。但是莱姆并不想自己一个人来做这件事。访谈及询问向来不是他擅长的事,在他还是警察时,他也许曾经有过十几次询问嫌疑犯的经历,但从来不曾有过被问人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一下子全部招供的神奇时刻。而在这一方面,萨克斯却是一位天生的艺术家。她曾经警告新手们:你可能因为说错一个字就搞砸了整件案子。她称之为“污染心智”,用这句话和莱姆口中的第一大罪“污染犯罪现场”相对应。
拉基莎问道:“你在这轮椅里要怎么移动?”
“嘘!”吉纳瓦警告着。
“我只是问问嘛。”
“哦,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