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向你的姐姐和威廉,还有他们的孩子传达我最热忱的问候。当然,告诉乔舒亚,他在地理课上的进步让我骄傲。
我希望很快能再见到你和我们的儿子。我祈祷,我会为这一天而活。
爱你的,查尔斯
吉纳瓦将那封信从光学扫描器上拿下来。她抬起头,说:“一八六三年的征兵暴动。美国历史上最惨烈的群众暴动。”“他并没有提任何有关他秘密的事。”莱姆指出。
“那是在我留在家里的一封信上面。我拿这封信给你看,是要你知道,他并不是一个贼。”莱姆皱眉。“但是那宗盗窃案是他写这封信五年后发生的吧?为什么你认为这能表示他是清白的?”“我的重点是,”吉纳瓦说,“他听起来并不像是一个贼,不是吗?不像是会从前奴隶教育基金会偷钱的人。”
莱姆简单地回答:“这不是证据。”
“我认为是。”这女孩子又看了一遍信,将它用手抚平。
“五分之三个人是什么意思?”塞林托问道。
莱姆想起美国历史中的一些事情。但是除非这些信息和他的刑事鉴定学有关,否则他都一律当作没有用的杂音过滤掉。他摇摇头。
吉纳瓦解释说:“在南北战争前,为了国会的代表权,奴隶被当作五分之三个人①。这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是南部联邦的邪恶阴谋;这个规定是北方提出来的。他们根本不想将奴隶计入人口,因为这样会使南方在国会及总统选举委员会中获得更多的代表席位。南方则希望能将奴隶完整计入。折中后便产生了五分之三规则。”
“他们是作为代表席位被计入的,”托马斯指出,“但是他们还是不
能投票。”“哦,当然不能。”吉纳瓦说。“就和女人一样。”萨克斯加了一句。
现在莱姆对美国社会史没有任何兴趣。“我想看看其他的信,而且我想找一份那本杂志,《有色人种每周画报》,是哪一期?”“是一八六八年七月二十三日那一期,”吉纳瓦说,“不过我好不容
①一七八九年的美国《宪法》规定:当按照各州人口比例分配国会众议院的席位和联邦直接税时,一个黑奴等于五分之三个白人“自由民”。
易才找到的。”“我会尽我所能。”梅尔·库珀说。然后莱姆听到他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发出如火车驶过轨道般的声音。吉纳瓦又在看她那个斯沃琪手表。“我真的——”
“嗨,大家好。”门廊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穿着棕色斜纹软呢外套、蓝色衬衫和牛仔裤的警探罗兰·贝尔走进了实验室。贝尔原本在家乡北卡罗来纳州担任执法人员,几年前因个人原因搬到纽约居住。他有着棕色的头发,温和的眼睛以及随和的个性,这种随和有时甚至会使他城市里的工作伙伴感到不耐烦。不过莱姆却怀疑,他行动缓慢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南方的传统,而是他谨慎的天性,也是由于他在纽约市警察局的工作的重要性。贝尔的专长是保护证人及其他可能的受害人。他所在的机构在纽约市警察局并不是一个正式的单位,不过还是有个名称:SWAT。但这不是传统上所说的“武器及战术小组”的缩写,而是“保护证人小组”的简称。
“罗兰,这是吉纳瓦·塞特尔。”
“你好,小姐。”他慢慢地说道,同时跟她握了握手。
“我不需要保镖。”她坚决地说。
“不用紧张,我不会妨碍你的,”他说,“我用名誉担保。我会在你的视线之外,就像草丛里的一只虱子一样。”他看了一眼塞林托,说:“现在我们要对付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