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我不由得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陈伟光走了,我怎么办?我还能和ALICE合作吗?没有了ALICE的合作,我应该怎么办?这时,我可没了对付李黄牙的从容,仅管外表依然平静,但我潜意识中的那个小女人已??开始了忧愁,哪里还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气概。
陈伟光进来的时候,一手打着手机,一手抱着一大堆东西。一只黑丝绒的小盒子眼看就要掉到地上,我赶紧上前帮他。他一边把东西给我,一边用目光谢我,一边说:“好吧、好吧,明天在机场会合吧。”
关了手机,他一下坐在沙发上,看我放完东西从办公桌过来,他还是用那佩有戴比尔斯钻戒的食指示意我坐他旁边,我坐下了。
“伟光,发生重大事情了,是吗?”我压不住心里的疑问,不顾他正浑身疲惫。听我发问,陈伟光并不回答,头还是仰靠在沙发背上,但手摸到了我的一只手,没有看我,突然使劲握了一下我的手说:“祸不单行啊。”他用了这么大的一个词,我的心咚咚咚地狂跳起来。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这么严重?到底什么事呢?”陈伟光大概听到了我心跳的声音,抬起头来,拍拍我的肩,说:“别着急,先麻烦你帮我倒±?水,好吗?”
我把水端给陈伟光时,洒了许多在他的裤子上。陈伟光拂拂急促滚动的水珠,接过±?子放在一边,à?我重新坐下:“孟梅,你别着急。来,先坐下,坐下我跟你慢慢说。”还不知道是什么事,陈伟光已??开始安慰我了。
陈伟光一口气喝干了水,重新塌在沙发里,半侧着身,再一次拿起我的手,神情悲切地说:“孟梅,我们公司驻西班牙的总??理遇车祸了,??事会派我和Smith去办理其后事,而且,公司还决定由我接任,负责所有在西班牙的业务。”
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脑门上沁出了一排汗珠,这是从我身体里涌出的恐惧洪水。不过,流完了,我的心反而踏实下来。我从包里拿出一张纸,一边擦脑门上的汗一边说:“这怎么是祸不单行?明明是一祸一福。你去西班牙任职,值得庆贺呀。”其实,这一祸一福对我来讲,既不值得悲也不值得喜。之所以紧张,是我猜想ALICE撤消了与我的合作。
陈伟光听完我的话,显出很失望的样子,失望里又有些激动,他重新坐直了,抓住我的两手说:“可它们对我来讲,都是祸,你懂吗?”我刚从自己的紧张情绪中缓了缓,还没准备去理解陈伟光的内心。
“难道你就不希望我留在北京吗?”
陈伟光的这一席话,让我的情绪来了个急转弯,我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陈伟光就这样抓着我的两手,目光在我的脸上不断地扫,恨不得让这目光钻到我的心里,溶化我,焐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