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一个高挑的身影走进我的视线。“对不起，初白，今早的事是我没处理好，打扰到你了。”明澈的光线晃过镜片，正是苏暮年。

我淡淡扬起唇角：“没关系的，还是很谢谢你。”

他也笑：“想不到你竟然真这么体贴。”他的语气分明有所保留，却下意识住口，“对不起，我不太会讲话。只是觉得你很文静而已。”

刻意忽略掉少年眼中细微的躲闪，我笑着摇了摇头，希望只是自己多虑。

回到教室，米朵拉依然好奇心十足，叽叽喳喳盘问我的去向，不过很快又转至其他的话题。我想我已经开始学会充当一名普通听众了，望着这个神采飞扬的女孩，我心中温暖一片。或许，朋友会是个不错的尝试。

捧了大堆零食，在柜台前付账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包中南海。店员有些奇怪地看着我，其实抽烟的高中生很多，我想他只是在奇怪，这是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的事情。我局促地把东西都装好，就逃跑似的夺门而出。在墙角偷偷地拆开来闻了一下，有股烟草特殊的微苦，感觉那味道很熟悉，不过好像少点什么。但是我没有点燃，而是直接将全部扔进路口的垃圾桶。

我转身，却迎上了沈夏城若有所思的目光。

过了许久，他轻声说了句：“那种烟确实太冲，不适合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回答，只是快步离开。

“初白，最近怎么样，还适应吗？身体有没有不舒服？”饭桌上，父亲尽量微笑，试图让自己显得更亲切一些，可惜还是很不自然。很多事情根本没那么容易改变的。

我笑得一脸满足：“很好啊，跟同学相处不错，而且最近精神也好了很多……”

直接掠过对面的嘲弄，我继续编织着自己的幻象。觉得我虚伪么，他自己还不是一样？

他依旧一脸乖巧，却不失时机地插言：“是啊，大家说姐姐很‘体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