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机械地重复着套话，说什么睡眠不足、压力过大、轻微贫血之类的，只要注意多休息、规律饮食就好，最后总结性地长叹口气：“高三的学生，唉！”

“医生，那个，没有别的什么原因吗？”沈夏城试探道。

医生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离开时重重地带上了门。

扬起唇角，我的目光无意中触及到那片琥珀色深潭时，却触电般地闪开。

沈夏城依旧漫不经心地开口：“苏暮年，你可以回去了。”丝毫没有多余的情感。

“好像应该回去的是你吧，沈夏城。”苏暮年不愠不火，却不容拒绝，“初白的事情也不必你担心，我会照顾她的。”

沈夏城动了动唇角，终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他退了出去。我看到他眼底的金色光斑，却看不出更多的情感。

“初白，你还好吧？”苏暮年淡淡笑起，如同冬日的暖阳，柔和舒适。

一潭清澈的水，在眸间悄然生长。

我笑着摇摇头，只推说大概是因为最近太累了。

“初白，”他轻轻握过我的手，那力量温暖而坚定，“说出来，会好一些。”

并没有推开他，我只将头深深埋于枕间。呼吸间有股淡淡的奶香。

苏暮年叹了口气，安慰性地梳理着我凌乱的长发。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像极了被幸福宠溺的孩子。尽管明知一旦触碰，这幻境就会如泡沫般四散开来、消逝无踪，而我竟甘心这样欺骗自己。

其实结局永远都只有一个，只是不知前方得生存出口，是否会变成死亡的沼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