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将菜摆好，切下蔬菜时透明的汁液溅在指上，微凉。我轻声开口，“夏城，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谁过得更容易。”

晚餐很快准备妥帖。孩子们蜂拥而上，那狼吞虎咽的神情真的让人心疼。招摇的笑容瞬间点亮了阴暗，心里就开始莫名的难过：李小天，当初也是因着你这般孩子气的神情，我才那么无法自拔吧？

可是，我并不擅长回忆——那是一个拙劣而残忍的自我摧残方式。我就快不记得了，印象中只有你笑起来洁白整齐的牙齿，澄亮的眼眸，以及微扬的唇角。带着残留的温暖，你的容颜总会日渐模糊。

“姐姐。”一只小手怯怯地拉住我的衣角，是个瘦小而头发稀疏的小女孩。

我俯身：“怎么了？”

她眨眨眼：“你不开心的话告诉季儿可以吗，姐姐？”

我愣了愣：“没有啊。”

“可是姐姐怎么都不笑呢？”

那眼神单纯而无辜。我突然失神。时间不允许我走得更远，只到这里而已，李小天，我想好好想你一遍，之后，认真生活。低头细细为她别过耳畔的碎发：“季儿，有时候人快乐是在心里，不需要说出来的。”悲伤更是。

“姐姐，说谎可是要被大灰狼吃掉的哦！”

季儿煞有其事的表情倒让我忍俊不禁。遂扬起嘴角：“看，姐姐笑了，见到季儿姐姐很开心。”

托起下巴仔细看了我好久，她终于下结论：“嗯，初白姐姐笑起来很好看的嘛，所以以后姐姐要经常笑哦——快乐要在脸上才能让别人知道，这样别人也会快乐啊。”

“好，拉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