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居然遇到堵车,结果还是晚了两分钟,教室里却早已满满澄澄地坐了黑压压的人头。蹑手蹑脚地溜到那个白衣少年身旁,老师倒也不管——毕竟是我们拿钱给他。
苏暮年一脸担忧:“初白,你现在真的痊愈吗?”
我笑着摇头:“没关系的,听课吧。”
之后便没了声响。摊开卷子,答案倒还差不多,看来这些小病也影响不了什么。过了一会儿,面前多了只保温杯。我一愣,下意识抬眼。
“金银花,对感冒有好处的。”笑容依旧亲切温暖。
我顺从地点头:“谢谢。”
微苦的甘凉,掌心的温度一点点积聚起来:暮年,有你在身边,真好。可是,爱着一个人的时候,是没办法真正再接纳其他的谁,何况我们都清楚现在什么才是有意义的。
下课,人群蜂拥而出。低头将书本规矩地放在包里,我长长舒口气,这才是有条理的生活。只是似乎少了些什么,感觉有点空荡荡的。指节分明的手轻轻探了过来,干净的面容不辍冗杂,或许也只有苏暮年才能跟这样好看的手相配吧。
“初白,一起去吃饭吧。”他微微侧过头,镜片映出金色的光。
作为好友也不为过,何况他于我总是特别。于是我笑着点头:“这次我请你好了——以前几次都是你请的。”
他略微沉吟下:“也好。”
清蒸笋尖,西湖莼菜汤,肉末娃娃菜,两碗白粥。点的都是清淡的菜式,细心如苏暮年,定是体谅大病初愈的我胃口不好。而嘴里还是有些无味。苏暮年又招手叫了几份小碟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