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了舞台剧高雅曲,我们也来点小儿科什么的,像本山的二人转啥的,不起眼但挺逗,挺放松,比如玩玩儿农家乐,钓钓鱼,抓抓螃蟹,看看桃花。
我个人不是钓鱼高手,别人的钩是一而再,再而三,三也不竭地噼里啪啦地被咬,还有一箭双雕的,而小生的却纹丝不动。不由得怀念起小时候的辉煌战绩,全民总动员,各自拿了独家秘制的鱼饵目定神闲。一个中午,河边挖的小水坑里就十来条鱼儿活蹦乱跳了。凯旋的时候找一条结实的稗草,依次串上,耀武扬威地从那些个手艺一般的小喽啰们面前晃过,那个神气啊。
话说这长安区依山傍水,自古就是历代帝王休闲的场所,如今沿路遍布着农家乐。由西至东有祥峪农家乐、丰峪口农家乐、上王农家乐、桥村农家乐、内苑农家乐,这些农家乐靠着高冠瀑布、丰峪口河、皇峪河、石汴峪河分布,便宜好玩儿又有美味,乐哉乐哉。
如果确实是一分钱不想花,那就彻底地亲近自然吧。寻一处幽静的所在,有河,有树,有野花,没人,哈哈。古朴的土木屋,屋前弯弯曲曲的篱笆墙内是土木屋主人的小菜地,绿油油一小方一小方交相辉映。还有大片大片的麦地,被近2米高茂密的稗草围着,耳边是潺潺的流水声,眼前有白色的鸟飞过,或者是白鹤,或者是水鸭,也可能是天鹅。
可以席地而坐,拿出自带的鸭脖、凤爪、鸭肠、瓜子,啤酒随手丢在麦茬上,边吃,边喝,边聊,怎一个惬意了得!
恍惚中,兴许会生出梦想,不如把哪间土木屋租了来,待个一年半载的,畅享涤荡,何必远行。如果手脚痒痒了,可以下河,河面上零星漂着水草,水草上点缀着田螺。
记得某年,到一个很美丽的南方小城,住在一个村落里,四面环山,吃的用的基本自给自足。我喜欢腻在池塘里摸田螺,很大个的,一小会儿都可以摸一筐。回到住处,淘洗干净,开炒,味道之鲜美足可以让人吞了舌头。城市里夜市上那一大盘一大盘的无可比拟哦。
还有更有趣的,搬开河里的石头居然藏着螃蟹。大呼小叫地抓螃蟹,又是一大乐趣。只是我比较菜,不是我抓螃蟹而是螃蟹抓我。正要小试牛刀,那个英雄螃蟹一下子就钳住了我的拇指,一声惨叫,把那家伙甩出好远,心怦怦跳,都要冒出嗓子眼了。唉,天生不是这块料啊,尤其对那种脚比较多长相又不敢恭维的小东西心生惧意。
如果这些都做不了,那也可以采些野花野草,和花仙子玩玩儿。
还有些野趣与访古有关,还记得那首《题都城南庄》否?
那年此时,博陵崔护也曾伫立门前与村姑谋面,桃花得意,人面娇羞。翌年此时,桃花依旧,人面已杳,怅然题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如今踏进了这古韵桃花的门,花魂扑面而来,微风过处,侧耳细听,是否还有那清丽的叩门之音?孤洁寡合的崔护,于清明时分,独游至此,桃花簇簇,人音寂寂。
噔、噔……阳光处灿若桃花的容颜,轻轻呓语若庄内流水潺潺。
崔护“寻春独行,酒渴求饮”。而我等只能自备王老吉,踏着故去的足迹,觅得零星的情语。
桃溪山庄濒临荒弃,水已干,屋已倾,只有桃花兀自妖娆着,一簇簇一枝枝一棵棵如女子,如清风,如晚霞,如明月,如那日独倚小桃斜柯,绰有余妍的桃花女子。
一番相识相知,崔护与女子情定桃花,只是心已知,言未明,匆匆别离。次年,崔护情不可抑,径往寻之。叩门依旧,桃园终寂。
此情此境,犹在清明时分,悲情满溢,挥笔作别,题都城南庄。
据说,该女子自崔护辞别相思甚密,一病不起,终化为一缕香魂随风而去。
此刻,我闻着花香,不知哪一瓣曾寄托着她无尽的情思,白的太淡,粉的太薄,红的太重,许是那清风过处零落沟渠的香吧……
不过回来后,看到了中国式才子佳人大团圆的结局。
崔护作诗后又至都城南庄,记载如下:
后数日,偶至都城南,复往寻之,闻其中有哭声,叩门问之,有老父出曰:“君非崔护邪?”曰:“是也。”又哭曰:“君杀吾女。”护惊起,莫知所答。老父曰:“吾女笄年知书,未适人,自去年以来,常恍惚若有所失。比日与之出,及归,见左扉有字,读之,入门而病,遂绝食数日而死。吾老矣,此女所以不嫁者,将求君子以托吾身,今不幸而殒,得非君杀之耶?”又大哭。崔亦感恸,请入哭之。尚俨然在床。崔举其首,枕其股,哭而祝曰:“某在斯,某在斯。”须臾开目,半日复活矣。父大喜,遂以女归之。
崔护作诗的背景是实,后来便是虚虚实实,之于我,更愿意听闻朋友的版本。不是我的铁石心肠,而是现实的爱情也许只能以死明志,而童话故事的结局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地生活下去,总让人联想起之后的凡尘俗事。既然杜撰,无妨凄美些,就像我明知那桃花的红无关那相思的脸庞,可我依旧相信那香魂停驻的伤怀。
桃花,爱情,起起落落,桃溪山庄明年此时是否依旧笑迎春风已然是个未知数了,只是那爱情的传说依旧流传,千古余韵不息。
让我们在野趣的余味中进入爱情的篇章,毕竟爱情才是落入凡尘最美最暖的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