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这不算爱,耀目的礼物、动人的恩宠,这都不是爱。可是,你愿意要那颗光鲜亮丽背后沧桑的心吗?
叶子政看着许墨,这才发现她的脸红得厉害,而双唇泛白,一看就是不太好的样子。顾不了那么多,也不理会她的呵斥,拉过她来就要往停车的方向走。许墨不看他亦不理他,勉强站直了,往路边走,想要拦车回家。又猛一下反应过来,钥匙、钱包都在同事Building的包间,这个样子怎么回得了家?于是深吸了两口气,转身朝KTV里面走。
那个KTV的门口装饰着各色的霓虹灯,忽明忽暗,映得叶子政的脸时明时暗,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乔江川也不好插手,只好站在旁边看着。终于,叶子政快步走了上去,把许墨一下子就拽了回来,拖着她快步走到自己的车前把门打开,又把许墨塞了进去。
叶子政一边发动着汽车,一边说道:“老实坐好,你不是挺厉害的吗,干吗还靠着大树吹西北风啊?哦,对了,站那凉快是吧?”他说着,又转过头看了许墨一眼,接着说道:“别以为我要对你怎么着,这件事情怎么说也算因我而起,我多少得负点责,别传出去说我一个大老爷们欺负你。”
许墨大概实在是累极了,坐在车里靠在座位上微闭着眼,不说话,也不动弹,任由叶子政边开着车边冷嘲热讽。叶子政见她一点动静没有,有些诧异,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手搁在许墨的头上停了一会儿才收回来,突然调转了车头,踩了一下油门,极速向另一个方向驶去。
急诊坐班的医生是一个五十左右的老头,带一副黑框眼镜,检查得很仔细,还不时用一种含有深意的眼睛看上他们几眼,那神情,活当他们是吵架的小夫妻或男女朋友。医生收了体温计,问了些情况后,劈头就说:年轻人,不要不晓得轻重,对酒精这么敏感,还敢喝这么多酒,不要以为是小事情,弄不好会要命的。说完便让护士给许墨挂了个吊瓶,又给她吃了些抗过敏的药。许墨坐在那里,脸上看不出喜怒,面孔很平静,也不理叶子政,只有一潭深水似的眼睛泛着寒意,身体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投下长长的阴影,越发显得单薄。叶子政看着静静坐在那里的许墨,心中突生一种别样的情愫,好似原来深寂的湖面,突然被人投下了什么,泛起了一片片的涟漪。
挂完点滴出来,许墨已经觉得好受了很多。她站在医院门口辨了辨方向,便朝右边走去,走得不快也不慢。叶子政站在自己的车旁看着她,也不追,只是看着她越走越远。好一会儿,才忍不住叹了口气,钻进车里发动了汽车慢慢地跟在她的后面,保持着一点距离,不紧不慢。路上偶尔有路过的行人或车辆,见到他们这种情形,都会忍不住扭头看几眼。叶子政也不理会,仍旧这样不慌不忙地跟在许墨的后面。就这样大概过了十多分钟,许墨突然站住了,叶子政也就把车停住,但并没有熄火,只是抬首看着她。许墨亦看着他,两个人就这样彼此对视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许墨突然快步走了过来,一低头便钻进了叶子政的车里,将车门用力一关,摔得那车门砰的一声发出巨大的声响。
叶子政见她上了车,也不问什么,开着车继续往前走,嘴角却忍不住地慢慢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来。一路上,许墨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开着车围着三环绕,绕完了三环又绕四环。不知过了多久,叶子政终究有些沉不住气了,便问道:“你家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