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余放要跟她分手,她宁可丢掉自尊也要找他复合?”徐自妍仍是气恼,“就算欠他一条命,也不值得拿自己的感情去给他糟蹋!”
苏笑君似笑非笑道:“你这样痛恨男人,我倒是真的同情将来跟你在一起的人。”
“我只是瞧不起那些变心的男人,无论什么原因都不值得同情和原谅。孔静殊要是连这一点都想不明白,那么你我的功夫就算白费。”
“该明白的总会明白的,时间问题。”苏笑君舒了口气,“就怕有些人有些事,怎么想都不能明白。”
他像是意有所指,徐自妍心头微颤,不知为什么,这句话竟在耳朵里徘徊不已。
他们尚未到达A城,苏笑君就接到了钟浩的电话,纠结的浓眉更是无法舒展。
他简短地交谈几句便干脆地挂电话,略显无奈地摇头叹息。徐自妍有点奇怪他的反应,随口问道:“有孔静殊的消息?”
苏笑君嘴角微微翘起,算是给她的好消息。过了会,才继续说:“是钟浩的电话。”
“我不想听有关这个名字的任何事情。”徐自妍皱了皱眉,忍住心头涌起的反感。
“那恐怕有点难。”苏笑君将她的表情收入眼底,喉口逸出声轻笑,“他正跟静殊在一起,在医院,他把余放打伤了。”
“什么?”徐自妍不敢置信地反问,“真是个野蛮人。”她不屑地冷笑。
苏笑君不置可否地耸肩,“钟浩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
“那么,是他喜欢孔静殊?”
苏笑君睁大眼睛,半晌没回神,“应该不是,他只是个有浓重的耶稣情结的男人。”
“那么他有什么立场做这些事情?充荆轲聂政还是学人家打抱不平?”徐自妍的口气充满轻蔑的嘲讽。
苏笑君似笑非笑道:“我原本以为,同仇敌忾的情况下你会对钟浩有所改观。”
她嗤笑,“那恐怕比登天还难。”
仇恨本就比任何一种情感来得持久,且没有道理。
苏笑君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再说话。他从来都不喜欢劝说别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自己的道理,旁人没有指手画脚的权利。
他们一路行驶到医院门口,等徐自妍停好车以后苏笑君转过头问:“你要不要在这里等我和静殊回来?”
徐自妍知道他是因为自己不喜钟浩的缘故,因他的体谅反倒肯退让一步。“我无所谓,可以选择不看那些不想看到的人。”
彼时孔静殊并不知道苏笑君和徐自妍会一起赶来。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一直都冷静而理智,总是淡然微笑的面孔上看不到曾经淡漠的亲情印下的痕迹,也仿佛并没有值得她失去理性的事情。余放的移情别恋并非完全不在意料之中。她是敏感的人,亦能从蛛丝马迹里洞悉他的渐行渐远。只是她远比余放更为珍惜和不舍来之不易的感情,所以隐忍不发,只是更加细心温柔而已。
也许女人和男人的区别在于,男人并不仅仅满足于第一次恋情的成功,总是不自觉地渴望新鲜新奇的爱情,而女人却往往固守和第一个人白头到老的童话。
余放也仅仅是普通的男人。
他爱静殊,至少曾经深深爱过。因为她坚强、独立、温柔且善解人意的性情。但人就是很奇怪,即便是心爱的稀世珍宝,面对面十几年以后也会失去最初的热情。余放便是如此。他太了解静殊,了解她对家庭的渴望和重视,即使这些深藏在内心。可是他不能如她所愿。她要的婚姻家庭他统统都没有勇气给予,勉强在一起不过是无数次背叛与原谅的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