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如大惊,只得随着她跪倒。
那陈姑姑便笑起来,待抚顺了长发,才起身走过来,“小姐这是做什么?不是要折煞奴婢么?”
陈蒻香抬头看住她,“蒻香求姑姑救命。”
“救命?”
“是。”陈蒻香点头,“蒻香不想就这么回去……请姑姑相助……”
“嗯?”那陈姑姑愣了一愣。
陈蒻香伸手自袖中取出一物,慢慢掀开那方方正正的红巾,捧到额前,“请姑姑笑纳。”
九如抬眼,却见那红巾之上托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镯——她心中一惊,心知那是陈蒻香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是陈蒻香自幼戴着的玉镯!
“小姐……”九如情不自禁,伸手拉住了她的袖口,急切地低低唤了一声。
陈蒻香却甩袖摆脱了她,“蒻香出身寒微,并没有什么好东西孝敬姑姑。只这枚玉镯,是家母遗留之物。家母出身大户之家,家中也曾是显州知名大户,后来离家,只带了外祖母给她的这传世玉镯,虽不是什么好的东西,却也有着‘灵玉’之称。还望姑姑笑纳。”
“这……碧奴无功不受禄,并不敢收受,小姐还是请回。”
陈蒻香有些焦急,埋首高高捧起那玉镯,“蒻香听闻姑姑祖籍也在显州,相距辰郡不远,便是念在这同里之谊,也请相助一二!”
四下里安静极了。陈蒻香不说话,陈碧奴也不说话。只有灯烛兀自燃烧,噼啪作响。九如甚至听得到庭外的鸟鸣——那么怪异的声音,长一声短一声的纠鸣,更衬得气氛无端的紧张。
“那好吧,你先回,容我想一想。”
“谢姑姑!”陈蒻香大喜过望,几乎要落下泪来,抬手将玉镯往陈碧奴怀里塞。
陈碧奴并不肯接,直说“无功不受禄”。陈蒻香便将东西放在桌上,屈膝退下。
就在第二天晚上,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