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人应答,九如又行一个礼,“倘若大爷没旁的事,咱们就先行一步了,知府大人的人马还在前头等着咱们呢。”
仍是没人应答。面前这十余人马,铁打的一般,只是屹立不动。
夕阳更低沉一分,那人与马的影子漫覆上来,竟好像铜墙铁壁般有力。
便在这时,又听得一阵马蹄疾驰,由远而近,声音急促得宛似夏日暴雨。
九如下意识地回头看去,那人迎着夕阳而来,在那璀璨的光线底下浓缩成一个矫健的黑影。什么都看不清,只有那一人一马的飞驰——那人,动作洒脱、英姿飒爽;那马,从容不迫、电掣风驰。
近了,九如便看见红色衣袍的一角,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那似笑非笑的一张脸已经闯入了眼帘。
是他。
沐云旸。
“她说的竟是他……”九如嗫嚅低语,语无伦次,脸上那些从容不迫悉数散尽,只剩下一颗心跳如鼓擂、隐隐作痛,竟下意识地眯起双眼。
那人勒马停住,一双眼不远不近似笑非笑地瞧着九如。
九如心中慌乱,竟看不清眼前之人的样貌。她脑中一片空白,耳中喃喃有声,细细一想,才发现,她竟又听到了《敕勒川》的歌声……
沐云旸略微挑了挑眉,满脸玩味地笑起来,“怎么又看得呆了?可是想念本王?难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九如便慢慢低下了头,自嘲地笑了一笑,“做什么要一直演戏呢?”
可这样一句话,到底还是让那人听见了。他眸色沉了一沉,冷笑瞬间荡漾开来。瞬间,他足尖发力,自马背上腾跃而起,“承武!”随着这一声低喝,他双足在那为首之人身上借力,竟直直地向着九如扑来。
九如一声惊呼来不及出口便猛然撞进他怀里。那人却依旧朗声笑着,身子前去的力道却丝毫不曾消减,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倒出去好几步,直直地向地上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