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如抬头看他,努力扬起笑来。
莫名粗糙的指尖慢慢拂过她的脸庞,“你不需要爱我、不需要喜欢我,只要跟着我,好吗?”
九如看他半晌,终慢慢点了头,“你等我一日,我便随你走!”
“等?为何还等?”莫名又着急,“为何还等?”
九如失笑,“爹爹留下的东西,还在陈府啊!”
莫名神色一黯,“那么,回辰郡。待收拾好东西,咱们立时便走!你不能见他!绝对不能!”
九如点头,无声蜷缩在莫名背上微笑。
可疲惫却又袭来,昏昏欲睡。
那个梦便又来了。
她那么喜欢他。
那个传言中与她险些定了娃娃亲的表兄。
她天天缠着他,只要他稍微有一点空,就要在一起,谁说都没用。
她让家中的仆佣们把羊毛和棉花密密实实地缝起来,试图做一件刀枪不入的战甲。
他笑她异想天开,眸间却满是欣赏。
她有一肚子的故事,一边指挥众人忙着,一边缠着他讲故事。竟可以从可鲁王庭的兴起,讲到草原的种族争斗,又从察哈尔王汗与君上的定盟交好、分庭协治,讲到现在可鲁王庭的逐渐兴盛、盛世太平——
她伏在他耳边,笑得狡黠而顽劣,“你知道吗?草原上的野狼,是怎么也养不成家狗……”
他无言轻笑,转手轻抚她聪慧的小脑袋,举止间满是宠溺。
“可是我还是喜欢漠北……”她一双眼漆黑灵动,映着金灿灿的日头,闪出一种慧黠的光,光彩夺目。
她终于成功。当普通士兵的矛头竟然无法挑穿她布做的战甲,她仰头笑得不可一世。那小小的鼻尖上闪耀着的一点汗水,在阳光底下一闪一闪,那么的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