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唇边荡开一个冷漠的微笑,笑容在黄昏淡淡的夕晖中泛着柔润的光晕。看到这笑脸的人,不会猜到他此刻的心声:老头,道谢就好好道谢,干吗非要多嘴讨人嫌?商人和你有仇吗?
他看见姚辉回来,客套几句送走金水道人,向姚辉招招手问:“什么事?”
“禀宗主,周小蝶来到徽州。”
“周小蝶?”景渊上扬的语调中,带着只属于他的、特别的漫不经心,“她是谁?”不等姚辉回答,一直屏息伫立在角落的白衣女童,毒宗三女侍之一的李残萼抢着答:“宗主忘了么?她就是任老太婆的弃徒,解开曲使者全身剧毒的那个!”
景渊点了点头,似乎仍不怎么挂怀,“是她啊。辛祐他们不是一直在找她么?余香还和我打赌,说她身上必定有一桩大阴谋。”
姚辉一躬身,接口道:“阴谋有没有还很难说,不过属下一时性急,忍不住去试了试她的本事。”
这件事似乎有点意思,景渊的眉头轻轻一动,问:“她的手段如何?”姚辉没有答话,只是把双手往上一伸,面带羞赧:“属下惭愧……”
不需景渊吩咐,李残萼已经几步跨上去,用银针刺了姚辉几滴血,又用银刃刮下他指缝中的残渣,都用白玉小盘盛着,送到景渊面前。
“金光洞解药以凤爪花的根须为主,有以毒攻毒之意。而这小女子的解药却杂七杂八,既有内服,又有外用,还辅以针灸和熏药。”姚辉收回手,偷眼看了看景渊——他正捏起一小块残渍,用拇指和食指捻开,看了看指纹间的粉末,又放在鼻尖闻了闻,问:“这药膏原本是透明的?”
“正是。涂在手上略感发热。”
“有意思。听说她解了白虹使者全身的毒,我还不怎么相信。现在看来,这小丫头似乎有两下子。”他拍了拍手,微微点头,“任绯晴怎么不要她?这么好的一块材料,放任不管实在太可惜。白虹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