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满意地躺下,还没正式开始睡觉,就被隔壁哼哼唧唧的呻吟声吵得心惊肉跳。
“搞什么啊?”她翻个身,从床板上抽出半条烂木头,在墙上狠狠砸了砸:“高邻,墙壁薄,你们小声一点行不行?”
隔壁传来难堪的低语:“阿牛,别叫了。娘知道你难受,你忍着点……”
“娘……我忍不住!”
“阿牛,你这样子,娘看着难受。”
“娘……”
“阿牛……”
痛苦的呻吟和絮絮叨叨的安慰一阵阵送进小蝶耳朵里。
小蝶气呼呼地起身披衣——这家人怎么一点公德心也没有?大半夜的不让人睡个踏实觉!
“梆梆梆——”小蝶气势汹汹地狠狠在赵家的大门上拍了一阵,半睡半醒中的她原形毕露,完全不记得要披上平常那个温文尔雅的画皮……
开门的张氏一脸憔悴,泪痕还没有擦干。
“大婶,我初来贵地,你可能觉得我说话没什么分量,但我还是得说……嗯?”
空气中飘来的药香让小蝶的头脑冷静下来。
“谁啊?把风车草和灯笼花一起煮。”她撮了撮鼻尖,“这是什么配方?我怎么没听说过?”
张氏刚才还满含歉意、垂首落泪,听了她的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大夫,您真是神了!这是偏方。”
“少来!”小蝶摇摇头,“就是九宫山柳家那个传了十二代、传子不传女、传长不传幼、不到临死不传的天下第一保密偏方,我都在四岁的时候背会了……风车草配灯笼花?天下哪有这种偏方?这种东西煮一块儿能干吗?该不会是小孩子玩家家酒吧?”
“这是城西‘顺元堂’秦大夫给的偏方。”
小蝶这时候才有些清醒,卜楞卜楞头痛的脑袋,转转脖子问:“有人病了?怎么不去看病?我就在隔壁——难道你们看不上我的医术?”
张氏急忙摆手,“不敢不敢。只是我家拮据,请不起大夫……要不是顺元堂的秦大夫好心,舍了一张方子三帖药,我家连这个也熬不出来。”
小蝶叹口气,“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