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脱骨

“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这是房洁问我的，我不能答，答什么都是很没意义的答案。

那天晚上，在房大妈的酒会结束后，我跟着房洁到了一个酒吧。

我第一次踏进酒吧，里面黑乎乎的，也许是我稍微有点晕的缘故，只大概看到几个人。

房洁好像对这里很熟悉，没等她坐好，那酒侍就把酒端上来。

酒到七八分，我对酒就失去了感觉，只要人劝我喝，我就会无节制地喝，房洁和我喝过三巡，话明显多起来。

“段剑，你看我长得丑吗？”

“哪里话，你很好看。”说真的，房洁绝对不丑，而且属于性感的那种类型，只是以前在我眼里印象比较差。

“那我是不是很令人讨厌？”

我不知道房洁怎么一下这么多问题，尽管有点晕，但还是很冷静，“不是的，你现在不是很好吗？谁这么说你的。”

“我知道你不会对我说实话，其实，我也知道我很令人讨厌，连我爸爸妈妈都烦我了，况且别人呢。”

“你怎么了，是不是喝多了？”

“没有，我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长这么大，我都没有个朋友说说心里话，好难受。”

“你以前过得不是很开心快乐吗，怎么又难受了。”

房洁没有接住我的话题，她自己只顾自己说，“你觉得我还会有人爱我吗？”

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自己心里也一酸。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房洁落泪了，“段剑，我动真感情了，可是我失恋了。”

“大约就在去年12月的那段日子，我什么也不想做，经常被爸爸责备，妈妈也有时被我气得难受，而我，在上海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酒精和蹦的成了我最好的消遣，我发现在那里我才能完全释放自己。我经常到一家 日日红 的酒吧去喝酒。在酒吧中，我认识了很多陌生的男人，有时碰到陌生的英俊男人，趁着酒兴，我都会和他们上床。”

当房洁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下来看看我，“段，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在这样黑暗的场合，我能看到房洁讲话时诚挚的眼神，我没有评论，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在这家酒吧有一个年轻的调酒师，他见证了我所有的过程，我本来对他也没怎么在意。但有一天，我被爸爸责备得痛了，妈妈也骂我，让我不要回来。我又到了酒吧，那天晚上我喝得稀巴醉，吐了一地，之后就瘫在酒吧里。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和衣躺在这个调酒师的家里，还看到我的身边有个白色的脸盆，专门用来接我呕吐的酒。”

“以前，只要有男人想靠近我，我心里就如明镜一番，他们要么为了我的钱，要么就是想和我上床。这两样，以前我都不在意，只要我心情愉快，我会让这些男人尽兴而归。我在酒吧醉酒，我醒过来的时候基本都是赤身躺在某个男人的旁边。而这天，我和衣躺着，我真的很意外。当时我仔细看了看那个调酒师，是个面清目秀的青年，我当时的想法是，真是要和这个人上床，我也不亏。”

说到这里，房洁又看看我，我心里好震惊，我没有想到我的生活世界与她的生活世界如此不同，但我面上没敢表现出什么，拿起酒来和房洁碰了一下。

房洁抿了一口，继续说。

“那个调酒师见我醒了，淡淡地说，你醒了，昨天你喝多了，见没人招呼你，我就把你带到这里来了。我坐起来，见这里是一个很简单的房子，屋子里除了一个沙发一个电视一个桌子就没其他东西了。我随手从身上拿出200元钱给他，并对他说，谢谢你把我抱到这里来。看我这样的行为，他连忙摆手，不要不要，我看到他的脸竟然有点发窘。这让我的心猛然就刺了一下，他真是一个好单纯的男生啊。”

“你是不是之后喜欢上这个男生了？”我忍不住插嘴。

房洁点了点头，她继续讲述，好像必须把全部的话都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