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乌鸦嘴！”几个年纪大的骂潘云飞。

“姨，我走了，想开点，该吃吃该喝喝。”

“孩儿啊，”狄爱国母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追悼会那天你可要去啊。”

潘云飞停住了，犹豫了一下，然后大声说：

“好的姨，我去！”

潘云飞下了楼，也不和大家打招呼，对建明和三狗做了个手势，三人朝院外就走。

“云飞哥，慢走！”陈万明在后面喊了一句。

潘云飞停住了，回过头来：

“万明，书本上有句话我记得最牢，相逢一笑泯恩仇，咱们还是兄弟！有用得到哥哥的，只管言一声！”

陈万明几个坐上车也走了。

“要不是你使眼色，我就拔枪干他们了！他三个把背影留给了我，机会最好！”疤瘌脸说。

“你那小口径不挡事，干掉一个其他两个马上回头和你对射。”陈万明阴着脸。

“起码能干掉潘云飞！”

“我不想明打明地干，被公安撵得鸡飞狗跳的，我们的生意也别想做了。”

“那猴年马月才能再碰上他！”

“嘿嘿，放心，追悼会他去。到时候给公安透个口风，还不用咱们动手。”

“那样不解恨！我和你哥哥生死患难，你哥哥死那天我要是在场，拼也要拼下他一个！”

“你给我闭嘴！你脑子太简单，我已经想好了，这次给他来个一箭双雕。一会儿给闻天海说一下，叫他去准备火拼的事。闻天海的地盘也太肥了，我心里一直惦着。”

“我听你的！对了，狄爱国这一死，他的人又被捉的捉、逃的逃，他的地盘就空出来了，咱们可得抓紧接收，等其他大哥一插手，咱们就麻烦了。”疤瘌脸说。

“这个事情我考虑了，”陈万明点燃一支烟，“现在扫黑风头正猛，大家都在躲，暂时不会有人去插手的，自己的烧饼炉子还顾不住呢。霍家委倒不用担心，他一心一意经营他的毒品，没有插手其他事情的迹象。唯一就是闻天海，他上下玩得开，每次扫黑他都皮毛无损。这次一定要把他纠缠进潘云飞这个烂泥潭里，叫他不能自拔。其他几个大哥我去跟他们碰碰头，告诉他们爱国这一摊我接管了，谅他们也不会再和我争。”

“哈哈，狄爱国这一死，倒给我们做了盘菜！”疤瘌脸大笑起来。

车里几个人也都狂笑起来。

“回头整几把真枪过来，”陈万明说。

陈锋看着潘云飞走了，和几个熟悉的说了会儿闲话，也要走。一辆本田车开了过来，车后放着花圈。

陈锋看到黑孩儿六指几个人走了出来。陈锋觉得不可思议。

黑孩儿见了陈锋，点了下头，算是招呼了。陈锋看到黑孩儿的左手缠满了纱布。

六指居然对陈锋视而不见，和其他人一个劲儿招呼。

此时天已黑了下来，陈锋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