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上去,很难辨别
到底他看到的是女国王还是男女皇。
那些美男完全是双性恋,彼此还因在女人面前争宠而决斗——而在新教和天主教的斗争中,当国王受到攻击,他们会勇敢地捍卫君主利益。双性恋的问题在17世纪突然不断出现。(可能是富有魅力、热爱家庭的拉丁男子总是难免出去旅行,他们会坐着帆船和蒸气船;双性恋过去亦是如此,现在偶尔也会这样。)一群围绕着路易十四同性恋弟弟的贵族组成了同盟。他们发誓将不碰任何女人,甚至展示了一面旗帜,上面一位骑士正在践踏一位女人,就像画中圣 · 乔治践踏龙一样。尽管存在这样的侮辱,成员们还是经常坠入隐秘的异性恋中。骑士们迫切地想让自己坚强,来抵御女性魅力。这在今天的纽约让人难以理解,因为完全没有必要。但是在所谓的“意大利同盟”中,他们在秘密宪章的第三条写道:
如果任何一位兄弟结婚,他必须起誓,那仅仅是为了谋取钱财,或受父母之命或传宗接代。他必须同时宣誓永远不爱妻子,只是在她生孩子之前与她睡觉,这种最低限度的接触也必须请求准许,每周只能获准一次。
在18世纪,同性恋遭逮捕的情况很多,但是惩罚却并不严厉。贵族通常是被立即释放,而其他违规者在监狱最多被拘留一到两周,然后在接受警告后获释。在早几个世纪,鸡奸犯偶尔会被烧死在火刑柱上,但是那种可怕的命运在18世纪就很少见了。1714年到1783年,巴黎只有七例鸡奸犯被烧死,而其中五人是犯有其他凶残的罪行,如亵渎神明或谋杀。1783年,一位被免去圣职的修道士被指控,杀死了拒绝他的求爱的男青年。这是最后一起鸡奸犯被烧死的案件。
尽管遭到警察迫害,同性恋却未能被压制住。在法国大革命之夜,近40 000的巴黎人因为道德问题受到警察的监控。某些同性恋寻欢的场所也变得臭名远扬,特别是杜伊勒利花园皇宫。鸡奸者在声名狼藉的旅店中定期聚会,预定顶楼房间幽会,彼此称呼女性化的名字,模仿贵族的方式。
法国人看待同性恋的方式,或者说任何特殊利益群体的方式,是自我保护式的。根据法国人的性格,性被认为是个人的事情,不应该被政治化,甚至不应该被讨论。这种谨慎,结合接近无神论的现世主义,意味着同性恋在法国可以免受责难,而在农民、极右分子和基督教原教旨主义者掌控的国家中却不能避免非议。但是法国抽象和普遍的个人主义,以及对身份政治相应的嘲讽,却使得法国对艾滋病的抵抗力非常微弱。
法国人主张对个人经验进行大胆直率的表白,但是反对基于个人经验的一切集体主义,这种自相矛盾的法国精神在文学中得到最好的反映。法国曾经把龚古尔文学奖授予海地作家帕特里克 · 夏莫瓦索,但是法国国内却没有“黑人小说”。同样,电影演员西蒙娜 · 西尼奥雷能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出版一部关于犹太人的小说,但是当今的法国却没有“犹太小说”。更富有戏剧性的是,20世纪法国的许多重要作家都公开写到他们的同性恋,但是“同性恋小说”的标志却在巴黎带来令人厌烦的笑容。
闲逛者寻找巴黎的过去,包括昔日法国的国王和王后,他从来没有这么远的路要走。历代的皇室成员被安葬在圣 · 丹尼斯大教堂,教堂靠近巴黎北边一条地铁线的倒数第二站。所知的第一位埋葬的皇室成员是克洛泰尔一世的第二任妻子阿歌莱蓉德,她于公元6世纪末下葬。教堂以巴黎的第一位主教的名字命名。(丹尼斯,公元250年劝说法国异教徒皈依时被杀害。)教堂埋葬着早期的国王,如查里 · 马特尔(约688~741),他曾赶走穆斯林侵略者,以及查里大帝的父亲佩潘 · 勒 · 布莱夫(卒于768年)。到卡佩王朝,这里变成为皇室墓地。休 · 卡佩于公元996年去世,从那时开始直到18世纪波旁王朝结束,每一位法国国王都葬在这里。此外,这里存储着王杖、皇冠和箭,许多法国王后是在这里被加冕的而国王加冕是在里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