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是来疗伤的(7)

谁欠谁一场误会 作者:唐欣恬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声音并不颤抖。

“就是想告诉你,就像你以前,有任何事都想告诉我。”

“以前?”

“对,以前。现在你似乎在逃避我。”

“你喝酒了?”

“没有。”

“说谎。你就是喝酒了。”

“好吧,我承认。”

“我还有事,改天再联络。”我在失控前毅然决然挂断了电话。这不是做梦。

我一动不动地流眼泪,没发出一丝动静。彭其是个有主见的男人,自从我认识他的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他是个有主见的男人。那天,我去给我爸买领带。有一个男人从踏入店门,到挑选领带,付款,再到踏出店门,用了不过两分钟的时间而已。而且,在他离开时,那条领带已端正地系在了他的脖子上。那个男人就是彭其。我给我爸买了一条同他的一样的领带。那天下午,我在地铁站又遇见了他,那条领带正松松地套在他的脖子上。我走过去,“你好,我叫黄青青。”就这样,我认识了彭其。那年,我十七岁。对我而言,那正是一个无所畏惧的年纪。那年,彭其二十二岁,大学四年级,正在马不停蹄地面试。事后,我对我的朋友谈及认识彭其的过程,她们会不屑一顾,“两分钟买一条领带?这叫什么有主见?这叫赶时间。”

不过,认识彭其的人是我,我并不认为他是在赶时间,我就是认为他是个有主见的男人。

所以,无论彭其订婚,或不订婚,他都自有他的理由。我不知道彭其爱谁,脑海中的人选太多,便成了没有人选。有时候我会自我安慰,彭其他爱很多女人,但他只喜欢我黄青青一个。这就好像有很多并列的第一名,而我却是独一无二的第二名。

我止不住地流眼泪,因为我是如此想嫁给彭其,可他却并不想娶我。还有时候,我会自认为是彭其的一只猫,一只狗,又或者是一只乌龟。彭其不会和一只宠物结婚,任谁谁也不会。

那一捧红玫瑰正在花瓶中拥挤地绽放。我灵光乍现:这,会不会是彭其送我的?而后,我重重地摇头,摇得仿佛头中的零件都在叮当碰撞。彭其从未送过我花,一朵都没有。

后来,直到红玫瑰枯萎了,变成了黑黑的一簇,仍是没有人找上门来说“嗨,黄青青,喜不喜欢我送你的花?”和我谈论花的人,只有严维邦和徐恩,而他们同我一样,满脑子的问号。我一直没有联络彭其,他也没有联络我,我满意于这种状态,它令我心存侥幸:也许,这花真的是彭其送我的。毕竟,如果他能知道我的电话号码,那他也能知道我的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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