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替死鬼的最后挣扎

姜韵蕾所处的地方硝烟重重，没有谁可以指望，作为一个新人，姜韵蕾还真有点怵了。她把情况说给殷咏筠听，那时殷咏筠正在剥橙子皮，殷咏筠吃橙子从来不用水果刀切，非要用手一点一点地把外面的粗皮扒下来，再把细皮一点一点撕掉，之后慢条斯理地一瓣瓣吃。

皮很硬，所以她剥得很用力也很专心。听了姜韵蕾的话，她也没出声，姜韵蕾以为刚刚说了半天是自己的幻觉。正要再说一遍，殷咏筠剥完了外面的橙皮，有时间把目光分一点给她了。

殷咏筠说：“你现在是不是感觉有点骑虎难下。确切地说，是别人把你放到老虎背上还不准你下来，好用你来喂虎省得老虎殃及自己。”

这话太形象了，姜韵蕾点头像捣蒜。

殷咏筠于是很没同情心地总结：“你九死一生了。”

“废话。”姜韵蕾以为殷咏筠会给她什么建议，听了这话顿时泄气，她不是要听这句话，是想听听对于这件事，殷咏筠有什么好主意，可以让她安全度过年终考评。

“也不完全是废话！”殷咏筠挺认真地道：“根据一个销售人员的经验，我觉得，大风险意味着大机遇。风险大，成功率就低，但要真是成功了，那可就了不得了。你说这租赁合同，总是得解决的，就算你解决不了，事情最后不还得有人来解决？你试想一想，如果不是你，换成你的主管，会怎么解决这件事？再想想，换成你上司的上司，又会怎么解决这件事？”

“我哪里知道别人的心里怎么想的啊？”姜韵蕾听得很没劲，觉得殷咏筠说了等于没说。

“你就当是你自己，如果你坐在你上司这个位置，你怎么考虑，坐在你上司的上司那个位置，又怎么考虑。最坏的可能是什么？怎么解决？”

“我，我不知道啊！” 殷咏筠把剥好的橙子递了一半给她，她摇摇头没要，这个时候，她还哪有心情吃橙子。

殷咏筠也不勉强，自己吃，边吃边道：“难度是挺大的，一下子把你推到风口浪尖，对一个新人来说，的确挺残酷。不过，这就是职场，你想在职场混日子，很多时候，都是让日子把你给混了。你那个同事叫什么来的？付…对…付珍珍，她就挺聪明。她一进来就用做很多的事得到上司的好感，即使中间出一两个小错，上司也会保住她的。你现在才想到努力，基本上是已经没有了先机，十分的被动了。”

“我也知道啊，我也很后悔，当时应该多做点事，不要做到付珍珍这么多，至少也不要让自己的考评成了‘中’。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听殷咏筠也这么说，姜韵蕾是真的沮丧了。

“韵蕾，凡事别想得太可怕。又不是只有FOD一家公司，建议你现在去另找一份工作算了，你现在的处境，没多少可余地了，留下来也不过是吃力不讨好，到年终考评的时候还是得走。不如早做打算！”

姜韵蕾有些发呆，她知道殷咏筠说得有道理，但有道理是一回事，要接受是另一回事。

殷咏筠已经吃完了橙子，去洗手，姜韵蕾很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殷咏筠出来的时候，见她还没有动一动，就问她：“考虑得怎么样了？要是你有心做销售，我可以介绍你到我们公司。销售嘛，挑战性是大些，但成就感也强些，而且，前景看好。你不是想进外企吗？我们公司也是外企呢。”

“不！”姜韵蕾很认真地道：“我现在走，人家问我为什么要从这个公司离开，我都没话可说。难道我说是因为工作中遇到了困难，因为怕完不成任务？肯定不行！再说了，也未必就一定失败，我哪能当逃兵呢。大不了拼了呗。”

殷咏筠笑道：“怎么突然这么有斗志了？你自己考虑吧，我不了解你们公司的情况，也帮不上忙，顶多做做狗头军师，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