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贝妮也没给姜韵蕾批什么费用，姜韵蕾的交通费用，要约见房产商喝咖啡什么的，都得自己掏腰包。如果合同能签成，或者有报销的机会，要是没结果，连是否能报销也不知道。

姜韵蕾掏得也挺肉痛，尤其是想到这些有可能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时候。但是，这些是必须要的费用，现在一分也不能省。

约房产商喝了几次咖啡，这房产商被个小丫头缠成这样，也挺头大。而且这小丫头看似什么也不懂，但她怪有韧劲的，今天处于劣势，第二天必定就找出点什么有用的资料来又把他堵住，马上扭转劣势。

房产商觉得签给FOD公司也不错，租赁给谁不是一租啊。既然无法提价30%租赁给别人，那就降点价租赁给FOD算了。

于是房产商进行让步，租赁合约签五年，提价从30%降到15%。

对于姜韵蕾来说，这是阶段性的胜利，首先，房产商的意思明确，还是准备租赁给FOD；其次，他已经作了相当大的让步。从两年到五年，从30%到15%。

但是，15%和5%相比，还多了不知道哪里去了，姜韵蕾革命尚未成功，但让她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广州办的同事们都不看好，房产商进行这样的让步已经很难得了，要他再让步，可能性不大。但公司显然是不会同意提价15%签下合同的。那么，房产商这样的让步对于姜韵蕾还是没有什么意义。

姜韵蕾把这事打电话告诉成贝妮，没想到捅了马蜂窝，又被骂得七荤八素找不到北。

原来培训的前期准备工作是付珍珍做的，虽然汇报给了成贝妮，让她可以当成自己的成果来接手。但是，成贝妮没让付珍珍有这个接触公司其他中高层的机会，这次本来可以带上她这个功臣，但成贝妮宁肯带上琳达也不带上她。

功劳被全占，连露脸的机会也没有，付珍珍心里哪能不恨？

她本来就很有心计，玩起手段来不会比成贝妮差，只是职位低些，才压在她下面。所以，付珍珍就使了点小小的动作。

当然，她很聪明，小动作不会幅度太大，就是让成贝妮焦头烂额一下子，最后影响不了培训大事，但成贝妮没这么好过。即使最后追究起来，也不会有什么矛头指向她做了手脚，顶多是个不够细心报告不全的过失。

当着那么多中高层人员，还有她的顶头上司顾琳在，成贝妮的这个小娄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但自己灰头土脸，还影响顾琳也没了面子。

她正焦头烂额地处理这件事，姜韵蕾的电话不要说只报告房产商略有退步，即使报告合同已经签下来，也少不得挨顿骂。

成贝妮严厉地叫姜韵蕾在培训没结束之时不得再给她电话，有事情自己解决，当然，也不能给顾琳打电话。因为这样一来，顾琳就知道这件大事她居然交给下属一个小职员在办，不是太没上心了吗？挨骂的就是她自己了。

姜韵蕾被训得头晕脑胀，除了在电话这边点头如鸡啄米，什么话也没机会说。最后，成贝妮啪地把电话挂了，姜韵蕾瞪着眼睛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刚刚涌出的一些胜利的喜悦被这顿臭骂给骂得灰飞烟灭，姜韵蕾越发感觉到自己现在是踩在火上，随时可能灰飞烟灭的是自己。

所以，她更加大劲头开始缠房产商，要求房产商能再退一步，不是，是再退几大步，达到5%这个公司能接受的基数。房产商当然不肯，于是她一天上午一次下午一次，几乎就在房产商的办公室蹲起点来，软硬不吃，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如果换成成贝妮或者别人，这种方法是行不通的，但姜韵蕾只是个小职员，又是个小女孩，用这种耍赖式的方式，那也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