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说的得十分重,“一开始”“没想过”这两个词组更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叶柏城心里一揪,虽然她还没说什么,但他已经知道她接下来的词。果真,便见喻言倏然回身,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可是你倒是说说,是谁,先兴起这个‘隐婚’的主意的?是谁用了三天三夜来告诉我,在这个社会,没结婚要比结婚的人方便行事?是谁教导我,只要隐忍五年,就能换来在上海生存的机会,甚至,还能得到上海的户口?”
“可是现在呢,我们坚持到现在,户口在哪里?”她咄咄相逼,“是谁说现在回去,得不偿失的?怎么现在熬到这个份上,决定留下的也是你,想要走的也是你?你叶柏城就得做决策,而我喻言只能亦步亦趋?”
话说到这里,还需要再说些什么?
叶柏城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开始一件件把衣服往身上套,从衬衣到外套,有条不紊,一声不吭。
不错,当时正是他的主意。
只不过他料到了开头,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尾。当时只知道隐婚对于喻言来说是极其委屈的选择,却不料,他的妻子在隐婚的状态中怡然自得渐入佳境,而他,正充分体验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叶柏城看着镜子里一脸洗面奶泡沫的自己苦笑,不知道这样的现状,算不算应了那句老话--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