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去有什么用?”喻言烦闷不堪,“就算他是说了假话,你能把他从车上揪下来,再绑架到咱们的谈判桌上?”
“我……”
“撤!”
回到家时已经是十一点,踏进门的那瞬间,叶柏城正好打电话过来,喻言沮丧到几乎要奄奄一息的地步,连声音都像是蚊虫的哼唧,这种状态可把叶柏城吓了一跳,连连问她怎么了。
她将刚才发生的事儿大体和叶柏城说了一遍,咬牙切齿外加捶打桌面,表情要有多狰狞多狰狞,“今天这事儿算是白搭了,我长这么大,没受过这样的酸歪气。”
叶柏城想,这算是什么?她喻言虽然面对的脸色不好看,但好歹人来了,是有人理。他当时刚来上海工作的时候,应领导要求孤身出战,连个做伴的人也没有,硬生生在人家公司门口呆了五个小时。
那时候还不像现在这样已近初秋,天高气爽正是舒爽的时候。那可是深冬啊,从那以后,谁要说江南的冬天和煦如春他叶柏城准和谁急。什么四季如春,这儿的冬天还不比北方那般干冷,这里是湿冷湿冷,只要一呼吸,仿佛都有寒气浸润到你骨头里。
他从小到大没受过那么大的罪,在人家大门口待了五个小时,连那公司的保卫科都没能进,见谁还都得微笑,活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就这样的情况,回来还不能和喻言说,因为和她说必然会有两种结果:第一,冷嘲热讽,说要觉得上海这么难混,干脆回家窝着啊。家里吃香的喝辣的,不比这里强等N种理由;第二种结果就是俩字:“活该”。然后再痛陈这“隐婚”的种种坏处,逼他回家继续靠孙则然生活。
真可笑对吧?当时吃了那么多苦,被人当做狗都不至于想打退堂鼓回济南,而这次因为喻言的升职,眼看着苦尽甘来,却轻而易举地产生了退却的念头。
所以,面对现在喻言喋喋不休的抱怨,他只觉得可笑,并且很有讽刺一顿的冲动,可那毕竟是冲动,眼前这情况如果他再泼盆冷水,必然会使他们的感情更坏一层,他只能充当天使的角色,软语劝慰道:“言言,事情总有第一次,万事开头难,过些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