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做完了？”他定定神说

倪茜早就看见他眼神中稍纵即逝的那抹叫做惊艳的亮光，心里有点得逞的雀跃，她将方案递过去：“舒总有时间的话，我来讲解下吧？”

“不急不急。”舒意沉示意她坐下，“有些东西先给你过目一下。”说着就把考勤记录表扔到她面前。

倪茜看一眼就明白了，事先没想到他会找这个茬，一时愣住了。

“虽然做销售的，没有固定上下班时间，但固定的纪律还是要遵守的，定在每周五开得例会不能拖成半月会、再拖成月会吧？有些同事外勤记录严重不合格的情况，你也需要注意下，一个木桶的水容量并不是以最长的那块木板决定，相反是由最短的那块决定的，对吧？”舒意沉缓缓开口，“倪经理作为团队的领队，带好这个团队才是工作的重中之重。”

倪茜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一抹冷笑慢慢爬上嘴角，原来这个男人是在暗示她什么呢。都怪她昨日冲动，很容易想明白的局却没看透。

“舒总的意思我明白了，下个月广告部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请舒总放心。”她原本就不是个事业心极强的女人，只是好面子不服输，才一路打拼到现在，从前把业务攥在手上时她虽然偶尔会飘飘然但也没想过因功而骄，倒是上次离任时孙胖头给她泼的那些污水才让她清醒不少，也罢，恐怕舒意沉也担心会有孙胖头谣言中的那些事情出现吧，那就给他个安心，大家求仁得仁最好不过。

舒意沉听她答得爽快，于是微微一笑。

04 让未来到来让过去过去，做到谈何容易

倪茜开始整顿内务之后，留在公司的时间多起来，和舒意沉狭路相逢的机会也渐渐增多。他貌似客气的冷漠模样，总是让倪茜觉得碍眼，但上次的交锋，她清楚他老于心机，不能轻易有所动作。只能偷偷从其他人那打听情况。

舒意沉的助理魏荷相貌平常，私下爱说八卦，标准的三十多岁家庭主妇模样。她原来不喜倪茜花枝招展吸引人眼球的高调模样，几次被倪茜的可以拉拢后，也被她的和气大方俘虏，变成她最好的八卦搭档了。

“舒总在公司从来不说私事，除了他离婚一阵子了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

“哼，他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样子，不离婚才怪。”倪茜撇撇嘴

“恩，这倒是，虽然他做事井井有条，但和人真不怎么亲近呢？蛮傲气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是大学教授的缘故，总觉得很清高。”魏荷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对了，他对周主编倒是蛮好的，说话客客气气的，还经常有说有笑呢，听说他从前是她的老师！”

“谁会和周主编处不好啊？”倪茜不疑有他，“周主编心无城府，人有单纯，还教养周全的，那个冰棍要是和她都处不好，那简直就是心理有问题了。”

“哈，你给舒总起外号叫冰棍？”魏荷笑起来鼻子便皱的像一种周身皱皱的宠物狗。

“不像么？”倪茜来劲儿的学他板着脸的模样，“标标准准从冰库里才拿出来的嘛。”

不满归不满，倪茜倒也真的收起心慢慢学着将广告部一干人等看得牢牢的，她以前没觉得自己是职业经理人，但是逐渐上手，她发现这未必比做业务简单。十几个人的部门，却暗地里分成几个派别，抢业务挖墙脚，斗得是不亦乐乎，还有孙华这样的混混在，烦得她是焦头烂额。好在她天生聪慧，略施小计都能顺利摆平。

一日，她对好友抱怨：“我觉得所有的职业经理人都是拿与人斗其乐无穷作为职业信条的。”

现在她上班最大的乐事，从原来的不断接单，变成了看舒意沉的脸色。她喜欢将完美的项目报告表交给他时，他凝神半日也找不出一个毛病时的神态，也喜欢每当她艳光四射的和他擦肩而过时，他明亮跳跃的眼神转瞬间被他克制得仿佛波澜不兴的样子，这能让她得意个小半天。顺利转正后，她爽快的签了正式合同，其实，换一种玩法，也未必不好嘛！她开心的想。

舒意沉当然不明白倪茜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只是她近来循规蹈矩得出乎他的意料，当然一再吸引他注意的还有她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