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少了责任心和上进心,是不?”梁均接口
“哪有人那么完美呢?他对你有这份爱心,可以享受这份闲心也不错,对不?”轻扬苦劝。
“如果是你,只有爱心和闲心,恐怕会却之不恭吧?”
“简直是受之有愧!”梁均不顾轻扬眼色,继续插科打诨。
等苏眉去招呼客人,轻扬正欲说梁均,却被她一句话堵住了:“如果苏眉左右都不开心,离婚也未必是不好的事情。”
“他们才结婚多久?”轻扬被她的想法吓一跳。
“就是越不久才越可以分得干净,难道等人过中年孩子绕膝才肯不拖拖拉拉?”
“苏眉只是一时情绪。”轻扬还是觉得劝和不劝分,古人都说宁拆七座庙,不悔一桩婚呢。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如果她真的决定,我们还是最后祝福她不要多事。”梁均停顿一会儿,瞥一眼走近的舒意沉说,“你看,舒意沉离婚不是重获新生了么?”
“聊什么呢?”舒意沉笑盈盈的搭上女伴的肩。
“嘿!”梁均笑:“我们在JUNE的宴会上大吃大嚼,然后说这些好像是有些不厚道哦!”
舒意沉扬起眉,疑惑的看着轻扬,轻扬摇摇头:“我们在说疯话罢了。”
宴会结束后,大家都酒酣耳热,罗帆送醺醺然的梁均回家,他们并肩走在灯火凄清的临江大道上,罗帆拥着梁均,很小心的说:“你今天说的很对,确实不是每个离婚都是悲剧。”
梁均一时间酒醒一半,但依然借酒装疯岔开话题道:“喂,罗帆先生,我们还没结婚你就说这种丧气话!”
罗帆见她不愿意接口,只得耸耸肩,一笑打住。
苏眉原来以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她和阿JUNE是难得的玩伴,可以整日整夜牢牢相对而不生腻,所以毅然决然的下嫁。却没想到这么多琐事把这份和谐和匹配消磨得像是岸边被波涛拍打过千年万载的石头,渐渐不见原型。
午夜梦回,她听着JUNE的鼾声,不再觉得有趣,而是心生烦躁。
看着JUNE为她布置的爱上眉色,其实不是不感动的,只是唏嘘太多,失落太多,突如其来又极易流失的感动,实在无法填补这空白。
人心从来就是最难控制的事,当June当众向她示爱,献上闪烁招摇的大颗钻石时,她一边佯装出兴奋和喜悦,一边又悄悄叹息。
是自己要的太多还是反应太迟钝呢?苏眉没办法回答这个谜题。
舒意沉不耐热,所以这个城市的滚烫盛夏刚到来时,每天只需暴露在空气中半个小时左右他都要抱怨不已。
一日堵车,轻扬坐在他右侧。短短十几分钟,就听他已经从全球气候变暖发挥到环境污染,再至人性本恶论。
轻扬笑眯眯的听他的宏伟论调。半晌,他没听到回应渐渐觉得索然无味,转头问轻扬:“我的言论这么无趣,连应付一下都不肯?”
他的眉毛打结,额上有隐隐汗珠,不爽的表情像足了幼稚园得不到糖果奖励的幼儿。轻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舒先生,你为何不去北冰洋里畅游?顺道去探望下圣诞老人,告诉他你的愿望就是希望地球上没有夏日炎炎这回事,请他提高工作效率为你解忧。”
“还可以顺道做慈善,为他换一套现代化的工作设备,替全人类造福。”舒意沉自嘲。
“说真的,如果真的有圣诞老人,你希望他送你什么礼物?”轻扬唇边噙着笑意。
“送我一台无须动力永恒工作的温度调节机,环保健康。”舒意沉不假思索。
轻扬耸耸肩,不置可否。
“你呢?”舒意沉反问。
“送我一座凯旋门,让我每天回家时能把自己想象成拿破仑,身后仿佛跟着打了胜仗的百万雄师,雄纠纠气昂昂,好为每天的斗争做最完美的总结。”
“工作这么累?”舒意沉对她的回答有些吃惊,他一直以为她是得心应手的。
“哎!”轻扬苦笑,随手指着窗外过往人群,“你能找到一个不累的社会人么?”
俩人一起望向窗外,确实,来来往往的人,不是面色焦灼步履匆匆,就是满目茫然低首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