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回到宿舍,不出所料果然被张雷嘲笑我肯定是偷偷地跑到别的宿舍打游戏去了,还说我不但是个爱情懦夫,而且是个爱情绝缘体。我不跟他争辩,只是用他的电脑上了两个黄色网站,中了三个木马。下午正在睡觉的时候,忽然张雷推醒我说:“赶紧起来,下午我们要考《三相电路理论》。”我迷惘地问:“咱们还开过这门课?”张雷一脸鄙视地看着我说:“我就知道你一次也没有去过,我整整比你多去了两次呢!快点,要迟到了。”
我们俩慌慌张张地跑进大教室,监考的老师用陌生的目光看着我们。当我们冲到最后一排的时候,发现虽然平时大家争着坐前面,但一到考试时间,最后几排的位置都已经供不应求了。这时那个秃头监考老师招呼我们说:“那两个我不认识的学生,你们过来坐前面吧!”在整个教室的哄笑声中,我和张雷灰溜溜地坐在了第一排。就在我左顾右盼准备和周围同学拉近一点距离的时候,忽然从我的正后方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以及两个女生的窃窃私语。我一向对声音美妙的女孩子有着强烈的接近欲望,我把自己的钢笔摔到地上,然后弯腰去捡,有意无意地向后看了一眼。我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因为我看到身后坐的正是那个走到我面前问我有没有捡到她的爱情的美女。她看到我的惊奇,一脸坏笑地对我吐了吐舌头。我在心底对苍天呐喊:“天啊,太可爱了!”
这时张雷凑过来说:“嘿,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啊,老实交代,你是怎么认识这个美女的?”我拼命摇头说:“我不认识我不认识。”张雷坏笑着说:“既然你不认识,那么我可要放手去追了。”我慌忙拉住张雷的袖子说:“别做傻事,她可能受过刺激,智商有点儿低,上次还在路上问我莫名其妙的问题呢。”张雷扭头看了女孩一眼,叹了口气,用特别忧国忧民的语气说:“浪费了。”那个美女肯定从我们的谈话中听出了端倪,在后面拍了两下桌子,并且用笔尖狠狠地扎了我一下。当我喊疼的时候,她用特无辜的表情对我说:“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我正准备挽起袖子和她理论,监考老师在讲台上敲敲桌子说:“别说话了,准备开始考试。”
当卷子发到我手里的时候,我知道了“傻眼”这个词的具体含义,一张张跟藏宝图一样的电路图让我的眼前一片混乱。当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张雷的时候,他正在把自己手里的圆珠笔当玉米棒啃,很明显他和我陷入了同样的境地。考场上很安静,如果小学生来形容肯定是“教室里安静得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我甚至能听到身后女孩书写答案时的沙沙声。考试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趁老师不注意,快速转头跟后面的美女说:“江湖救急,传下答案。”
美女在我背后小声说:“我现在给你传选择题的答案,我踢你腿一下就是第一题,两下就是第二题。然后踢你屁股一下就是选A,两下选B,依此类推。”我还没有表示同意,她就开始用小蛮靴给我传答案了。一会儿重,一会儿轻,偶尔还两只脚一起踢。我在紧张地记录答案的同时,也不由得佩服她能想出这么有创意的作弊方法。
我刚把选择题做完,就从后面飞过来一张纸条,准确地落在了我的桌子上。虽然我很盼望计算题的答案,但是我确实没有想到她会有勇气在老师眼皮底下扔纸条,并且还有那么高的弧线。老师果然抓住了我,他愤怒地说:“坐在第一排还敢传纸条?”我吓得腿在不停地发抖,他冷笑着打开纸条,忽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把纸条拍到我面前说:“她为什么要给你传空白纸条?”我一看,提在嗓子眼的心一下子归了原位。考完交卷子的时候,我瞟了一眼她的卷子,除了看一道填空题的答案之外,还看到了她的名字:田甜。
出了考场之后我被无数人耻笑,难道屁股上满是鞋印的人就没有人权了吗?